他並不是,什么特高课的人。
他是戴安澜手下,特战营的一名小队长。
他和他的队员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製造混乱。
拖住所有,不相干的人。
为真正的目標,创造转移的时间。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中局。
一场,真假难辨的棋局。
军统以为自己,是猎人。
日本人也以为自己,是猎人。
殊不知他们都只是,张汉卿棋盘上被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
当晚,十二点。
一辆悬掛著,法国邮政標誌的卡车,悄悄驶离了天津法租界。
卡车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向北。
车厢里,吴鼎昌看著窗外,那飞速倒退的景物。
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已荡然无存。
自己已经坐上了一辆,通往未知却又充满希望的歷史快车。
从今往后,他將不再是,那个在派系斗爭中,蹉跎岁月的银行家。
他將成为,一个新帝国的铸幣者。
一个用金融和工业,来捍卫民族尊严的战士。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被甩在身后的,灯火阑珊的城市。
仿佛在与自己的过去,作最后的告別。
然后,他转过头目光望向那片,深邃而广阔的北方。
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期待。
南京鸡鹅巷,军统局总部。
一盏孤灯將戴笠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扭曲拉长像一头蛰伏的困兽。
菸灰缸里,已经堆满了雪茄的残骸。
郑介民垂手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天津的惨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也抽在了整个军统的脸上。
他们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在那个东北少帅面前脆弱得如一张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