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从始至终。
张汉卿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谈。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为他,为他身后的华夏南京政府,精心准备的,政治绞刑架。
“不……我不能去!”
何应钦霍然起身,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
“我是华夏南京政府的特使,我的行程需要向委员长请示!
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
会客厅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戴安澜一身戎装,笔直的站在门口,
身后是两排荷枪实弹的卫兵,眼神冷冽如刀。
“何部长,”戴安澜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少帅的记者招待会,关乎东北抗战大局,也关乎南京与地方的团结。
我想您作为南京特使,没有理由缺席吧?”
话说得很客气。
但那腰间的手枪,和身后卫兵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却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何应钦的心,沉到了谷底。
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这里是奉天,是张家父子的地盘。
在这里,他就是那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摆布。
“好……好……我去。”
像是被抽乾了力气,颓然坐回沙发上,嘴里喃喃自语。
他想立刻给南京发电报,將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委员长。
可当他拿起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忙音。
“何部长,真不巧。”
戴安澜適时插话脸上掛著公式化的歉意,为了防止俄军间谍的窃听,
全城的国际长途线路都在进行紧急维护。
恐怕要等记者会结束之后,才能恢復了。”
何应钦,彻底绝望了。
像尊泥塑的菩萨,呆坐在那里任由恐惧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