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若是对皇姐做了什么,任谁都会觉得是她的手笔,她实在是怕皇姐多想啊。
周澜桉稍稍正色:“你不必多想,我都明白。”她伸手抚了抚她并没有褶皱的衣领,“景荣,你要记得,我永远都相信你,就像你对我的信任一样。”
“皇姐。”景荣帝眼睛一红,偏过了头。
周澜桉收回手,又笑了笑:“陛下要早日长大,我也好早点过悠闲的日子,可不要随随便便就哭鼻子。”
景荣帝面上一红:“朕才没哭,朕就不长大,不让皇姐闲着。”
“真是孩子气。”
“朕才不是孩子,朕已经……”话说到一半,景荣帝收了声,她已经长大了,懂得了皇姐的不易,也明白自己肩上担着怎样的责任。
周澜桉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轻轻笑出了声,眉眼间不见在朝堂上的冷厉,也不似平常那般淡漠。
景荣帝一时看迷了眼,别别扭扭道:“皇姐,你能不嫁人吗。”
她的皇姐倾国倾城,才冠天下,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这么好的皇姐。
“乖啊,我还要去刑部一趟,你记得代我向太后请安。”周澜桉笑容淡了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景荣帝不免失落起来:“朕晓得了。”
她很想和皇姐多待一会,可皇姐太忙了,她要早点成长起来,待到能独当一面,皇姐也能轻松些。
周澜桉离开皇宫,到了刑部便直接命人去捉拿凶手。
时值正午,齐侍郎刚吃完饭就听到这个噩耗,神色瞬间巨变。
“你们说凶手是谁?”
于侍郎脸色凝重道:“齐远,你那个侄儿。”
两人虽然政见不同,但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
他猜到了长公主殿下有意让他们避嫌,但真应了自己的猜测,他的心里并不觉松快。
齐老匹夫办案是有些残酷无情,但并非奸恶之辈,也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
齐侍郎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两人不对付了,抓住于侍郎的胳膊反复确认道:“殿下可有说因何断定凶手是我侄儿,人证呢,物证呢?”
他不相信,其中一定有误会。
于侍郎比他早吃完饭,是都听到了的,闻言长长一叹。
“昨晚有目击证人现身,还提交了物证,殿下已经查实,玉佩是你那侄儿的。”
听到“玉佩”二字,齐侍郎怔怔松了手,玉佩……
是他送远儿的玉佩那块,远儿恰巧弄丢了,又重新找了块相似的玉佩。
真相猝不及防地砸到了眼前,他陡然垮下了肩,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