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情难自禁?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赵肠不知该说什么,欲言又止半响才又问道:“你真不嫉妒?”
宝保吃多已摇摇头道,目视著赵肠轻笑道:“太后並非专属於我。既然赵帅听太后提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昔日是元昊的护卫之一,当初奉元昊之命,去保护那时尚在戒坛院的太后—那时元昊与太后私会,我便在外守卫,算算日子,差不多已有五六年了。”
你莫不是想说你已经习惯了?
赵肠表情愈发古怪地看著宝保吃多已,但又不好说,毕竟这话在他看来实在太羞辱人了。
此时就见宝保吃多已面色一正,诚恳道:“请赵帅放心,我对与太后相好之人並无嫉妒。只要能在太后身边,时常见到太后,我便心满意足。更何况,我並不觉得赵师是什么威胁。”
“哦?你这般觉得?”赵肠微一挑眉道:“太后似乎有求於我,若我叫她疏远你,她未必不会答应。。如此,也不算威胁?”
宝保吃多已微微一笑道:“太后乃幼君之母,我大夏国母,断不会再下嫁於人,包括赵帅。何况赵帅乃宋主跟前宠臣,尚不及弱冠便官至六品,若非我知宋主膝下无子,必会怀疑赵帅其实乃宋主太子。如此受宠,我想宋主也不可能允许赵帅迎娶太后。既不能迎娶太后,我想赵帅与太后能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多。赵帅总归是宋臣,终要返回宋国,期间我偷著见太后几回,亦可心满意足。事实上,我並不觉得赵帅与太后这段关係能维持多久,毕竟赵帅与太后岁数相差不少恕我直言,如今太后尚年轻,容顏娇好,故我观赵帅似乎也对太后颇为喜爱,但若再过十年、二十年,太后也难免色衰,而介时赵帅却仍是大好年纪,那时的赵帅,心中未必还有太后的位置。·—·我愿意等。”
“。。”赵肠张了张嘴,表情古怪道:“老兄,你让我无话可说了。”
从旁,王中正也是一副活见鬼的神色。
宝保吃多已微微一笑,隨即抱抱拳郑重其事道:“我对赵帅別无所求,只求赵帅在此期间善待太后,莫要·让太后过於辛苦。”
“。—”赵肠无语地注视宝保吃多已半响,竟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臂膀:“方才只是戏言,我並不会叫太后將你驱逐,也不打算禁止你二人—但,等我回国之后,我可做不到像你这般大度。”
宝保吃多已抱拳道:“即使赵帅让我等十年二十年,我亦无怨。我並不贪求与太后寻欢,只要能在太后身边,日日能看到太后,我便知足了。”
“那你可真是——”赵肠哭笑不得,隨即忽然想到昨日之事,疑惑问道:“既如此,你为何会与昨日那个李守贵生怨?”
“赵帅也看出来了?”宝保吃多已轻哼一声,隨即沉下脸道:“非是我与他生怨,而是他要与我为难。这廝可没有赵帅的度量,一心想要独占太后,他却也不想想,以太后如今的尊位,岂是他能够左右的?当初若非太后初嫁至野利家,无人帮衬,他岂有可能—
哼!此人心胸狭隘,在我看来也无甚本事,如太后昨日所言,他能当上中书,只因他昔日是野利家的家令,国相欲藉此人收拢野利家余眾,故授他中书一职。”说著,他又看向赵肠,诚恳提醒道:“赵帅贵为宋主跟前宠臣,兼我大夏如今又势弱,那廝未必敢对赵帅怎样,但我想赵帅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他压低声音又道:“元昊的太子令寧哥,赵帅可知他怎么死的?”
“听太后说是遭人过河拆桥,犯下弒君杀父的重罪,遭没藏国相处死。”赵肠亦压低声音道。
“是。”宝保吃多已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当时国相就是叫李守贵出面去劝说的太子,之后太子与其母野利太后伏诛,亦是李守贵带人前往,且顺势便收拢了野利家余人。·———就凭此事,赵帅就应该知道这廝的品性了。”
赵肠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时,有一名麻魁近侍前来呼唤:“赵帅,太后醒了,正问赵帅去向呢。”
赵肠略一点头,隨后便与宝保吃多已、王中正一同来到寢阁內,正好看到没藏氏慵懒地侧躺在榻上,口头教训那名犯错的麻魁:“。。—这么大岁数了,光著身子被护卫逮到,传出去好听么?下回记得找个僻静的地方。”
“是,太后———”那名犯错的麻魁红著脸道。
也许是注意到了进屋的赵肠、宝保吃多已、王中正几人,没藏氏也懒得再教训那名麻魁,挥挥手道:“去吧。”
“是。”
“多谢太后!”
那对野鸳鸯见没藏氏不怪,赶紧谢恩告退。
“就这样?”转头目视那对野鸳鸯匆匆从身边走过,赵肠隨口问道。
没藏氏抬手捂著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那傻姑娘昨日跟著我出征,侥倖捡回一条命,回宫后便与情郎私会我亦这般,还能怪她?”
说到最后,她朝赵肠眨眨眼。
许是想到了没藏氏昨晚的主动,此刻又见没藏氏以目光暗示,赵肠不禁感觉小腹中有些热血上涌,咳嗽一声道:“你待手下倒是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