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似是一名汉官,身后跟著几名禿顶的党项骑兵。
未曾他发问,郭逵便率先稟报导:“赵帅,这几人是韦州派来的使者。”
赵肠微一点头,转头看向那名汉官,后者上前几步,堆著笑容道:“在下卫珣,见过赵帅。”
“韦州知州卫鹿是你何人?”
“乃在下族兄。”
“哦。”赵肠点点头,隨口问道:“韦知州遣你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卫珣拱手道:“我国太后与国相今日来到韦州,听闻赵帅年少有为,欲请赵帅赴宴。”
听到这话,赵肠身旁范纯仁、文同、种诊、王中正等人纷纷侧目,想来这几人也都猜到,对方这是专程衝著赵肠来的。
就连赵肠本人也心知肚明,思付半响后故作不耐烦道:“我此前有言,此次领兵过境无意对你西夏不利,何以反覆前来试探?还是说,你等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威胁恐嚇一番?”
卫珣脸上笑容一僵,汕汕道:“赵帅误会了,太后与国相併无此意——“
赵肠轻哼一声,转身看向正在修建营寨的魔下禁兵,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见此,种诊上前对卫询道:“尊使,请吧。”
卫珣无奈,只能忍著气转身离开。
直至卫瑜走远,种諤这才疑惑对赵肠道:“赵帅何故拒绝邀请?”
“宴无好宴。”赵肠摇摇头道:“辽军攻入西夏境內已不止一月,那没藏讹庞不坐镇兴庆府,
思索退敌之策,却亲自跑来韦州,分明就是衝著我来的。相传此人素来对我大宋抱有敌意,此番请我赴宴,多半免不了一番威胁恐嚇,万一介时我与他爭吵起来,他一怒之下將我扣下,我找谁去说理?”
“不至於吧?”种诊惊疑道赵肠耸耸肩道:“按理来说是不至於,但万一呢?我为何要將自身性命寄於他人之手?”
“郎中所言极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中正忙在旁附和道,
他们一干御带器械是最不希望赵肠犯险的。
范纯仁、文同等人仔细想想,也觉得赵肠说地有道理,毕竟前往韦州城確实不如呆在军中安全。
“就怕有损景行名声。”文同担忧道。
赵肠闻言笑著道:“我的人设本来就是狂妄傲慢,且不喜西夏,何损之有?”
“这倒是。”
眾人释然而笑。
稍后卫珣回到韦州,將赵肠的原话传达於没藏氏与没藏讹庞,没藏讹庞大为震怒,怒道:“黄口小儿,我好心请他赴宴,他竟如此倔傲!真是岂有此理!”
相较盛怒的没藏讹庞,太后没藏氏却没多少不满,轻笑道:“这小郎倒是聪慧,一眼就看出兄长与我的意图·—
说到这里,她起身道:“既然他对我等有防范之心,不愿前来赴宴,我等便去他军中。”
“太后!”眾人大惊失色,却见没藏氏环视眾人道:“你等觉得他会趁机扣下兄长与我?若是这小郎果真对我大夏心怀恶意,无论他趁机扣下我兄妹,亦或暗助契丹,我大夏此次都逃不过国灭一途;反之,若他像他说的那样並无恶意,自然也就不会加害兄长与我。”
“呢—。。”卫鹿等人面面相,但却也挑不出错来。
“兄长的意思呢?”没藏氏转头看向没藏讹庞。
没藏讹庞思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见赵肠一面,免得与辽军决战时有后顾之忧,为达到目的,自然也少不了威胁恐嚇。
眼见兄长点头认同,没藏氏脸上笑意更浓,吩咐道:“卫知州,劳烦你叫人准备酒菜,派人送往宋营,我与兄长先行一步前往宋营去见见那赵肠小郎。”
“。。—。是。“”
半个时辰后,卫瑜再次来到宋营,告知赵肠没藏氏与没藏讹庞欲亲往宋营见面一事。
这份胆气,令赵肠也是颇为惊讶,遂亲自带人出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