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出任静塞军司守將时,宋夏两国早已和解,鲜有两国正规军的廝杀,因此倒也没什么傲人的战绩。
此次赵肠率军犯境,可谓是把他嚇得不轻,瞪大眼睛质问前来稟报的骑兵:“你说多少?犯境的宋军多达万人?!”
“只多不少!”骑兵一脸凝重道。
野也百胜听了心下暗道不妙,倒不是畏惧与宋军交战,他若真胆小怕事也坐不上静塞军司守將的位子,问题是宋军来得不是时候一一他即使在静塞关,却也知道辽国军队已杀入他夏国,此时若宋国趁火打劫,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惊疑之际,从旁有文官劝道:“在下认为司守不必担忧,虽不知这股宋军因何犯境,但在下认为应该不是为侵犯而来。·宋国自翊仁义之邦,按理不会做不宣而战之举;即便他果真前来侵犯,也断不至於不掩旗帜、不藏行踪,堂而皇之沿著大路而来。况且据哨骑所言,这股宋军並未携带任何攻城器械,虽有步卒跟隨,但若没有攻城器械,又如何能危及我静塞关?”
“这倒是”野也百胜释然地点点头。
的確,若没有攻城器械,即便这股宋军人数过万,也断不至於威胁到他静塞关,想来宋人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那么,这股宋军来干嘛的?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带人出关,亲自去质问前来犯境的宋军,確认宋军意图。
大概一刻时后,他率二百余骑出关,沿著大路徐徐往南而行,没过多久,便迎面撞上了郭逵部。
野也百胜高声呼道:“我乃静塞关野也百胜,对面宋將通名,为何领兵犯境?”
郭逵本就不是与西夏军队廝杀而来,也不想製造紧张气氛,在下令魔下骑兵原地待命后,靠前数十步喊道:“我乃大宋涇原路都监郭逵,对面野也將军莫惊,此次我军入贵国境,一为征討两国边境一叛宋部落,二为观察贵国与辽国的战事,並无恶意,希望將军开放关隘,放我军过境。”
野也百胜听罢愣了半响,简直难以相信对面的郭逵居然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当场拒绝。
对此,郭逵也不气恼,毕竟他早就猜到对面不会放行,毕竟换做是他,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行,
也就那位赵帅捏准了西夏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招惹他宋国,故意做出如此“莽撞”的举动。
“既然如此,那我军便自能自想办法了。希望野也將军约束魔下,莫要使两国军士发生误会。”说罢,郭逵便率魔下骑兵拨马掉头,另寻路径去了。
这话什么意思?
野也百胜文惊文疑,忙派骑兵远远跟隨,
不多时,便有骑兵来报:“启稟司守,宋军改走塬上,试图绕过我静塞关,侵入我夏国。”
“他怎么敢?!”
野也百胜又惊又怒,立马策马来到塬上,果然看到那过万宋军好似长蛇般,正豌蜓绕过塬间的沟壑,绕升他静塞关,朝他夏国境內而行。
正常情况,他此时就该发兵驱逐了,毕竟单凭关隘歷来都不能阻挡全部的外敌,更多还是要派兵驱逐,甚至通过一场恶战將其击退,但眼下的情况,他却犯难了。
倒不是因为郭达给出的解释或理由,毕竟无论有什么理由,他都不能眼睁睁看著宋军侵入他夏国境內,他担忧是双方一旦开战的结果一一若他派兵驱逐,激怒对面,致使宋军大举入侵,这无疑是他不能承担的罪过。
思前想后,他只能派三千骑兵远远监视这股宋军的行踪,同时立即派人请示韦州。
静塞关距韦州並不远,对於骑兵而言更短,不到一个时辰,野也百胜派出的信骑便抵达了韦州,见到了韦州知州卫鹿。
“什么?宋军大举攻打?!”
韦州知州卫鹿在听信骑稟告后,惊得魂都险些没了。
毕竟辽宋夏三国中就属他夏国最弱,若辽宋两国联手来攻,他夏国如何抵挡?
“不不。”
见卫鹿误会,信使连忙解释道:“只是犯境,並非攻打—据野也將军从对面一名宋將口中得知,那股宋军的主帅似乎是有意借道討伐一个反叛宋国的部落,另外还说,那宋帅想旁观我夏国与契丹军队的交战,並无攻打我夏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