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我对不起你。
我总得带兄弟们走出去,绝不能让刘使君背上叛逆之名,等一切了结,我自然自尽谢罪,对不住你了。”
沮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烟雾中满脸迷茫之色的鲜卑众人,他知道,这种时候该自己背上责任了。
“我等降了,沮鹄生死悉随尊便,只是这些士卒,还请徐将军饶恕,莫要学那白起伤害天和,最终不能善了。”
裴茂怔怔地眺望着下面,见阎柔和步度根两人互相攻杀而死,沮鹄带领众人投降,这才松了口气。
他畏惧敌人还有什么厉害的算计,叫手下人严阵以待,自己缓缓下行几步,用平静的声音道:
“二位将军何出此言?徐将军领军以来,何尝滥杀无辜?倒是汝等率军来此,一路杀烧如何,逼的上党多少百姓抛弃故土?
若不是徐将军早有准备,在此布置埋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返回家乡,汝等现在左右无计,被迫来降,又不是以大军来投,居然还敢说什么悉随尊便?
沮公子,你这是何等脸皮居然能说出此言,某当真佩服啊!”
大战许久,上党百姓人人都憋着一口恶气,裴茂本心里真的希望他们能继续坚守,他率领众人不断冲杀了,将这些人尽数屠戮,可他们现在居然投降,真是让裴茂难以接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
作为上党太守,作为徐庶寄予厚望的一方牧守,他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都给我跪下!等待徐将军处置!谁敢乱动,立刻乱箭射死!”
王凌没想到一个佯攻就让鲜卑军兵败如山倒,他们猛烈的进攻不断,追着鲜卑军奋力向前厮杀,好不容易冲到前面的时候,听见山谷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阵阵爆炸,吓得王凌脸都白了。
哦对,徐将军之前说过,我们这一战有一种叫火药的东西,这,这是不是已经用上了?
因为火药稀缺,之前徐庶并没有给众人演示,只是说一旦使用会有惊人的巨响,杀伤力极大。
现在这东西终于已经用上,这么说我军已经……
“啊呀,我还以为要打很久!”王凌又惊又喜,差点瘫坐在地上。
李典笑呵呵地信步走上来,看着王凌一脸惊喜又患得患失的模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都不算什么啊。”李典得意地道,“我对徐将军那是信任有加,这些贼人还敢来长平,那当真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李典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眉道:
“打了这么多年仗,眼下天下好像要平定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能平定多久啊。”
“平,平定了?”王凌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官渡那边,有消息了?”
李典故作深沉,悠然道:
“是啊,之前已经接到了官渡的消息,只是战事紧急,徐将军没有说出来便是……”
“呃,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难说啊。”李典叹道,“反正徐将军的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