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煜还真就置之不理,回到左侧,将价值同样不小的二子粘回。
“判断不清!根本判断不清官子的大小!”
李弦铁一边摆棋,一边中邪似的摇头,仿佛在赛场上接受煎熬的不是姜昌浩,而是他。
太难了,这棋。
原本以为中央定型完毕后,再往下走应该会好很多。
没想到才刚没走多少步,就又是一番燃烧大脑的官子判断。
简直要榨干棋手的最后一个脑神经元!
“时间,姜前辈他马上就要被罚第二次点了呀!”崔独紧紧咬着手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中的燥热如针一样凝滞。
姜昌浩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大,冷汗也越流越多。
找不到。
再也找不到时煜身上的任何漏洞了。
时煜的价值判断极为准确,和姜昌浩预估的完全一致。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官子能力也有这么强吗?
这种感觉简直像是与自己在作战!
棋盘之上,夕阳如同红色的帷幕,缓缓笼罩在这个舞台上。
已经快要谢幕了。
棋盘再无勾心斗角之处,只剩简单的官子计算,双方都落子如飞,计时钟被来回锤打。
双方都对最后的那个结果有了大概的轮廓。
这盘棋,对时煜受益匪浅。
这是一次彻底探究自身极限的旅途。
尤其是解锁了官子的能力。
围棋,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你已经完成了量变积累,只差一个契机,便能迈出那临门一脚。
一旦跨过,便将牢牢把握。
这也是他在最后的一百余手收官中,没有再犯任何失误的原因。
第330手,最后一个单官收完,棋局的最后一块拼图拼接而上,黑白之间严丝合缝。
“黑棋。胜半目!恭喜时煜,赢得应氏杯决赛五番棋的第二局!”
“拿下!”
“牛逼!这也能win!”
“时皇,服了!”
听到这个结果,场外爆发出了激烈的喊声,而对局双方的反应则依旧不大,都接受的很平静。
姜昌浩撑得不错,并未被逼到使用第二次罚点。
而时煜也滴水不漏,将之前所剩下的半目优势,保留到了最后一刻。
“这盘棋,你下的依旧很好,我竭尽了全力,但还是赢不了。”
姜昌浩缓缓靠在椅子上,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