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怎么整上雷雨了（第1页）

“戒色，出家人四大皆空，旁的尚可，但唯独色戒不可。”

这一天，注定是戒色难忘的一天。

只是方才结束，他便被住持晦明禅师给叫走了。

“为什么啊？若是不破色戒，那未来人类不是要灭亡？”戒。。。

雨丝如针，密密地织着北邙山的轮廓。许仙踏下最后一级石阶时，脚下寒玉已化作泥泞小径，春水从岩缝间汩汩涌出，像是大地终于开始呼吸。他身上的红伞缓缓收拢，却不曾收入怀中，而是悬于头顶三寸，自行转动，伞骨轻鸣，似在低语。

他的伤未愈。经脉虽因《混元诀》自生之力渐复，但魂魄裂痕犹存??那是触碰“共生之印”时留下的烙印，一道横贯灵台的虚线，宛如生死分界。每走一步，胸口便如刀割，儒心令贴着肌肤灼烧，仿佛提醒他：你活下来了，可代价才刚刚开始。

山道蜿蜒，雾气弥漫。忽然，前方树影晃动，一人缓步而出。

是沈仲文。

这位昔日太学祭酒、新政首倡者，如今白发苍然，拄着一根青竹杖，衣袍洗得发白，却依旧挺直脊梁。他望着许仙，眼神复杂，有欣慰，有痛惜，更有深藏的担忧。

“你回来了。”沈仲文声音沙哑，“百姓说你登临白玉殿，破三重大试，开启共生之局。我本不信，直到昨夜长安城头灯火通明，孩童诵读《新蒙学》，连宫中老宦都低声跟着念……我才知，你是真的做到了。”

许仙停下脚步，喉头一哽：“老师……弟子无能，让您受苦了。”

沈仲文摇头：“我不苦。被贬岭南三年，反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朝廷不是庙堂，百姓才是江山。而你，不只是许汉文之子，也不只是玄璃之后??你是第一个敢把‘人妖共治’写进盟约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柄静静悬浮的妖骨伞上：“可你知道这伞为何还能开？因为它认你为‘主’。可它也记得，你是杀过伪佛、斩过香火根脉的人。那些靠信仰吸髓的权贵不会放过你，佛门残部更不会善罢甘休。”

许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皮肤下隐约有金纹游走??那是混元命格觉醒后的异象，既非纯粹浩然气，也非妖力，而是一种介乎两者之间的“第三种存在”。

“我知道他们会来。”他说，“但我不能退。母亲当年若因惧怕流言而躲入深山，就不会有我；父亲若因世人唾骂而休妻弃子，就不会有今日的许家血脉。我们这一族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偏见的反抗。”

沈仲文沉默良久，终是轻叹：“所以你要回长安？”

“必须回去。”许仙抬头望向远方，“北邙山上立誓，只是开端。真正的变革，在人间烟火里。我要让每一个孩子都能读书识字，不再被神棍蛊惑；我要拆掉所有供奉‘活佛’的庙宇，改建学堂与医馆；我要设立‘共议会’，哪怕最初只有一名妖使坐在朝堂之上。”

“可皇帝呢？”沈仲文问，“他肯吗？”

许仙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意：“他会肯的。因为我不再是他可以随意贬斥的‘活儒公’，我是握有‘共生之印’的北邙代行者。厉渊虽败，但七大妖王已有四族归附盟约，青鸾阁、夜狐族、赤鳞部皆遣使者随我入京。若他不允，我就带着十万妖兵陈于渭水之外。”

沈仲文怔住，随即苦笑：“你变了。”

“我没有变。”许仙平静道，“我只是明白了，仁政不止于言教，还需有剑护航。儒者不可无骨，正如妖者不可失心。”

两人并肩前行，雨渐渐停了。晨光破云，洒在山野之间，嫩芽破土，鸟鸣初起。

三日后，长安外郭城南门。

旌旗猎猎，百姓云集。城楼上悬挂一幅巨幅画像??并非帝王将相，而是许仙立于北邙山顶，手持红伞，身后万妖俯首。下方题字两行：

**“混元启世，双月同辉；人妖共议，天下归心。”**

城门开启那一刻，鼓乐齐鸣。礼部尚书率百官迎出，却见队伍最前，并非黄袍仪仗，而是一列披甲妖兵，为首的竟是青鸾阁女将苏映雪，羽翼半展，眸光如电。

“奉青鸾阁主之命，护送北邙代行者入京！”她声震四野。

百官面面相觑，有人怒目而视，有人低头避让。唯有沈仲文昂首上前，宣读诏书副本??实为许仙所拟新政十二条，包括废除活祭、开放典籍、设共议会席位等条。

就在此时，钟楼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