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走出宫门,重新回到天枢书院。
刚踏入书院,便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李琰。
他依旧是一身锦袍,手持摺扇,模样风度翩翩,脸上掛著標誌性的温润笑意。
只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噙著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此举显然是算准了陈牧回书院的时间,特意在此等候。
“小侯爷,又见面了。刚从宫里回来,面圣的感觉如何,想必陛下对小侯爷,定是关怀备至吧?”
李琰“唰”地一声打开摺扇,手腕轻摇,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嘲弄之色。
陈牧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阳光透过廊柱,在他脸上投下明暗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托你的福。”陈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李琰摇扇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復如常。
陈牧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或者说过於镇定。
然而,无论陈牧如何佯装镇定,镇北侯府走向覆灭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看向陈牧,笑容愈发张扬,得意之情毫无掩饰地在脸上蔓延开来。
“呵呵,小侯爷言重了。李某不过是为君分忧罢了。小侯爷手握那等惊天动地的凶器,流落在外,终究是祸非福。
陛下深谋远虑,將其收归武库,实乃明智之举,也是对小侯爷的保护。”
他紧紧盯著陈牧的眼睛,试图从他眼睛中看出一丝后悔与恐惧。
然而,面对李琰的接连挑衅,陈牧始终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但在他內心,李琰与他所在的李家,呵……恭喜,已经上了必杀名单。
承平帝这条大鱼已经咬鉤,只待自己探明他的底蕴,便可算准掀桌时机。
像李琰这般人物,不过是个跳樑小丑罢了,所作所为难登大雅之堂。
若想將其覆灭,轻而易举。
如今暂且任由他蹦躂一下,不过是权当看一场滑稽戏,待时机成熟,自会让其付出代价。
见陈牧始终不为所动,李琰有些气急败坏。
“陈牧,你不是说李某的谋略上不得台面吗?
但就是这在你眼中『上不得台面的计谋,便能轻而易举地夺走你最重要的依仗。
便能让你陈牧,让你整个镇北侯府陷入万劫不復!
你很快就会知道,得罪我李琰,藐视我的智慧,是你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陈牧没有理会他,抬步从他身边插肩而过。
李琰目光死死地盯著陈牧离去的背影,眼中燃烧著怨毒的火焰。
……
与此同时,在观澜阁的雅间內。
萧景禹凭窗而立,目光穿透窗欞,將迴廊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侍立在一旁的晏秋微微躬身,请示道:“殿下,是否需要唤那陈牧上来一敘?”
萧景禹闻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屑。
他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身坐回主位。
“不必了。”萧景禹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篤定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