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之意是……”
陈登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淡然道。
“他孙伯符不会还,也不想还。然他早已“还”了。”
“公台且看!”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扬州与江东一带轻轻划过。
“他替我等扫平了刘繇这块绊脚石。他替我等,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这才让我等兵不血刃尽得江南二郡,更得子义这员虎將。”
“这便是他付的“本金”与“利息”!”
陈宫闻言,恍然大悟,但隨即又问。
“那……那纸盟约岂不就成了一纸空文?”
“空文?”
陈登冷笑一声。
“非也。”
“至於那百万钱券的盟约……不过是登套在他孙伯符颈上的一条绳索罢了。”
陈登的声音变得冰冷。
“日后,他若还,则我徐州府库充盈;他若不还,那他便是背信弃义之徒!”
“届时,我再以此为名,兴仁义之师南下討贼,天下人谁能言我半个不字?”
陈宫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直衝而上。
看著眼前这个將人心、道义、金钱、乃至整个天下大势都玩弄股掌之间的年轻人。
陈宫心悦诚服地,长揖及地。
“主公一借三吃,宫,拜服!”
陈登呵呵一笑。
“公台言重,如今我们也该派人去接管会稽,豫章二郡,迟则生变。”
陈宫微微頷首,隨即蹙眉捻须,趋前低语。
“主公,按程推算,曹操使节早该抵徐州才是……”
陈登指尖叩案,淡然一笑。
“吾料无误,明日曹操使臣必入下邳城门。”
“无妨,任他来者是谁,吾自有应对之策。”
两人相视一笑。
陈宫敛容正色,袖中五指微攥。
“主公,吕布近日疑心日重,尤在主公取得会稽,豫章二郡后……我等当如何应对?”
“须知,若无九原虓虎镇守门户,曹操必疑主公生不臣之心。”
“届时大军压境,祸至无日矣!”
陈登再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