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与君相別,各在天一方。良会未有期,中心摧且伤。不聊忧餐食,饥渴常糟糠。揽衣不偏带,偏带意何长……”
这首诗,正是建安七子之一徐干的名篇《室思》。
其诗缠绵悱惻,將一个女子独守空闺的无限思念与孤独刻画得是入木三分。
陈登写罢,將笔轻轻搁下,他看著兀自沉浸在诗中意境的吕玲綺,微微一笑,。
“拙诗俚句,恐污小姐清目。且置案头,容后细观。登先行告退。”
说罢,他对著吕玲綺一揖及地,隨即转身而去。
整个房中,只剩下吕玲綺一人和那捲墨香的竹简。
她將竹简捧在手中,再次细细品读。
那一句句直白而滚烫的诗句,如同一只只温柔的手抚摸著她心中的柔软。
她的脸颊不知不觉已是羞红一片。
“知己……”
她自幼不喜女红,偏爱钻研诗词文章,所求者不就是能有一个读懂自己內心之人吗?
她本以为此生无望。
却不想,今日竟从囚禁自己,而篡夺了父亲权柄的“逆贼”笔下读到了。
她看著那首诗,只觉得自己的心臟“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陈元龙此人……究竟是何等样人?”
別院之外,许褚早已等得是心急如焚。
他耳朵竖起,仔细听著屋內的动静。
屋內,没有打斗声,动静也小了。
隱隱约约传出吕玲綺吟诵诗句的声音。
他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这丫头,前一刻还舞刀弄剑要杀兄长,怎么下一刻就吟上诗了?
就在此时,陈登的身影自院內走出来。
许褚连忙迎了上去。
“兄长!你……你没事吧?那丫头……”
陈登摆了摆手。
“无妨。小姐只是有些思念家人,一时情急罢了。”
可许褚却是一脸认真地看著他,“兄长,你方才可是在教那吕玲綺作诗?”
陈登笑道,“然也,仲康,你问这做什么?”
许褚的表情变得严肃。
“兄长,褚虽不习经史,亦知妲己毁成汤宗庙、褒姒覆周室烽燧、驪姬乱晋国纲常!今吕布之女,色若貂蝉,兄纵有怜香惜玉之意,亦当以大业为重!”
他上前一步,声音带著一丝杀气。
“此女与那貂蝉无异,皆是祸水!待某进去一刀劈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