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袁术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以及敌我悬殊的兵力对比,毫不隱瞒地公之於眾。
“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如今我军將士枕戈待旦,然每日粮草军械之消耗,如同流水。府库之存粮,最多只能支撑月余,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一片譁然。
“什么?只能支撑月余?”
“那这仗还怎么打?”
“袁术若围城,我等岂不是坐以待毙?”
这些士族豪强们瞬间慌了神。
他们不怕打仗,怕的是打一场没有希望的仗。
城若破了,他们这百年的基业,万贯的家財,岂不都要化为乌有?
陈登静静地看著他们,等所有人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才缓缓开口。
“府库虽不足,但登已想出一策,不仅可解我军燃眉之急,更可让在座诸位,与我徐州,共存亡,同富贵!”
他环视眾人,一字一句地拋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概念。
“我將其,称之为“徐州兴復军债!”
“军债?”
厅中眾人面面相覷。
这个词他们闻所未闻,完全无法理解其意。
陈登微微一笑,解释道:“所谓军债,便是向诸位借钱、借粮,以资军用。但这並非是摊派,更非是捐赠,而是一笔生意。”
“生意?”糜家的家主,徐州首富糜竺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陈太守,此生意,如何做法?”
“很简单。诸位今日投入的每一文钱,每一石粮,我都会以州牧府的名义,为诸位立下债券为凭。待此战功成,诸位便可凭此债券,从我这里,连本带利,悉数兑回!”
“利?”一个身材微胖的赵家族长追问道,“利息几何?”
“三成!”陈登伸出三根手指,“年利三成!远超寻常借贷!”
三成的利息!
老天爷!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等高昂的利息,简直是闻所未闻。
巨大的诱惑让他们怦然心动,但隨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虑。
糜竺皱眉道:“陈太守,非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府库已然空虚,战后,又拿什么来兑付我等的本金与利息呢?”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画饼充飢的空头许诺。
陈登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中木桿重重地指向了徐州南边的淮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