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赵政安一直自己在书房睡。
谢婉卿看书房的灯亮着,就知道赵政安今晚谁的院子都没去,定还是被江家的事扰得睡不着才自己待着。
心里又心疼起他,但她今天来,是为了给林晚甩锅。
遂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婉卿轻声道,“王爷,夜深了,别看书了,对眼睛不好。”
赵政安刚平复好的心情被这一句话扰得心烦,头也没抬起来看她。
谢婉卿端起一碗亲手做的羹道,“王爷,这是臣妾特意为你下厨做的银耳牛乳羹,最是安神,尝点吧。”
赵政安依旧看书,只是眉头蹙了蹙,不言。
谢婉卿乘了一勺子的汤,放到嘴边吹了吹,又用唇轻轻碰了一下,确定不烫了,才递到赵政安嘴边。
赵政安板着一张脸,转过身子,手指敲了敲桌子,“放这里就是了。”
谢婉卿柔声细语,“若臣妾放那里,这羹就凉了,需得趁热喝才行呢。”
说着又递到赵政安的嘴边。
赵政安避开她的目光,语气中带了些责备,“放下,你挡住本王的光了。”
谢婉卿呵呵干笑两下,才放下手中的碗,“是,臣妾站另一边。”
“你来做什么,我看会书也就睡了。”赵政安道。
“臣妾担心王爷。”
“有什么可担心的。”
谢婉卿没有注意到赵政安的不耐烦,低头拿起桌上的墨方磨了起来,缓缓道,
“臣妾是王爷的妻子,要尽到一个妻子的本份,王爷都没安睡,臣妾怎能睡得下。”
赵政安一听这话犹如唐僧念经,更烦了,抬头对着她说,“你赶紧回去吧。”
她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体贴细心才是赵政安讨厌的根源,傻呵呵地以为只要自己付出得越多,赵政安才会越离不开她。
谢婉卿以为赵政安那句话在关心她,心底暖暖的,“听说王爷那日去看江丹凝了,王爷终究是心软之人。”
这话一出,赵政安的脸瞬间黑了,“听谁说的。”
“府内的小厮闲聊时听到的。”谢婉卿问,“王爷可是还在为江家一事烦恼?”
赵政安轻挑了一下眉,这事他没有向外声张,不由地对谢婉卿产生怀疑,不屑道,“你的消息倒是精通。”
“臣妾也是略知一二,但臣妾有些见解想说。”
赵政安翻了一页书,“说。”
谢婉卿小声清了清嗓子,“臣妾听闻,江家出事是因为手中数起冤案,皇上不仅仅革了江家的职,还下令彻查这些冤案,王爷以为如此一来,谁获益最大?”
赵政安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因为谢婉卿知道的太多了,王府内的事也就罢了,可关于皇上的事她也知道,这些事情原不该是一个门庭中的妇人所知道的。
明晃晃地让赵政安感受到谢婉卿背后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试探道,“你接着说。”
谢婉卿瞧着赵政安放下了书,开始认真听她说话,扬了扬嘴角,接着道,
“皇上吩咐重新彻查的案子中,其中有一桩,就是林家的案子,也就是林晚父亲贪污受贿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