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恐惧的是被严琅看到窘迫难堪,还是更恐惧被严琅发现自己不同于omega的发情反应。
水珠簌簌而下,流进了眼眶,莫寂闭上眼,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再睁开眼时,严琅已经走到了面前。
被他盯着,莫寂吓得不敢动弹,咬紧嘴唇浑身战栗,眼眶发红。
半晌后,严琅弯下身:“我帮你。”
“不,不,不用了。”莫寂吓得连连后退,捂着早已湿透的衣服裤子,“我自己来。”
“我给路遇青打过电话,”严琅关掉淋浴,挽起袖子,“这是他告诉的解决办法。”
莫寂眨着眼睛停止了挣扎,就算他脑子不清楚,却莫名很听路遇青的话。
严琅脸色更差了,取下干燥的浴巾,裹住莫寂一把抱起。
“这里太冷了,去床上。”
“不,还是不要了吧?”
厚重的窗帘遮住窗外月色,屋内所有灯光都被灭掉,卧室里陷入全然的漆黑。
黑暗中,陆陆续续传来莫寂的哭喊声,还有另外一道压抑的沉重呼吸声。
“救命啊……”
“别乱动,你想死吗?”
“你轻点……”
“还没下去……你真是……”alpha怒气冲冲地咬牙,“下次长点记性,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吃。”
“明明是你让我吃的……嘶……”
“所以呢?答应我的治疗效果在哪里,就这个?”
“呜……好疼啊,你干嘛在床上还拿着枪啊,怕我刺杀你吗?”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自己来。”
“唔……”
早春的空气中弥漫着凉意,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打破了一室静谧。
莫寂昨晚几乎累瘫了,这点声音根本吵不到他,缩在被子里睡得天昏地暗。
严琅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随手按下,掀开被子翻身起床。
一直走到楼下客厅,站在落地窗前,他才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严琅,你究竟在搞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邬志诚夹着明显怒意的声音,“你专门挑我昨天不在的时间移交嫌犯?”
严琅看着窗外泛起灰蓝的天际线,懒懒地揉着脖子,“邬监察官,移送嫌犯是按程序走的,跟您在不在没有关系。”
“程序?你自己定的程序吧,那些人全都移送过来了,为什么偏偏把主犯吴昆留在SSA?”邬志诚简直恨铁不成钢,像长辈在责骂不懂事的孩子,“吴昆是重刑犯,联邦政府那边早就盯着他了,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严琅靠在窗边,甩了甩发酸的右手,将手机倒到左手上,“我认为这件案子没有彻底结束,吴昆身上还有大量疑点亟待查清,所以暂时不能移交。具体的报告我已经提交给联邦政府了。”
“你真是太年轻了,知道把那么一个重刑犯留在自己手里是多大的风险吗?”邬志诚苦口婆心,试图敲醒这个倔强的后辈,“严琅,你老实说,是不是吴昆身上查到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没有,”严琅回答得斩钉截铁,“如果现在移交,之后调查过程中又要来来回回调人,反而麻烦。不如交给SSA彻底办理完结,也省得您费心费力。”
“你……”邬志诚被他堵得一时语塞,“严琅,这件事要是出了岔子,别说你,连我这个老家伙都得跟着你一起背锅。”
严琅沉默了一会儿,态度坚定:“我有分寸。”
“楼上两间卧室不用管,只给其他地方做清洁。”
“好的先生。”
“早饭炖一份枸杞乌鸡,再加几个菜……多准备点滋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