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有什么好聊啊,我困了,”莫寂抱着被子朝里面挪了挪,“你也赶紧洗澡睡觉吧,明天再聊。”
严琅不跟他废话,直接了当地问:“今天都做什么了?”
莫寂打着哈欠的动作顿了半秒,“就和平时一样啊,跑步、浇花、看书,打发时间。”
说完,觉得自己回答得滴水不漏,又补充道:“你看,书还在那放着呢。”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监控切换得天衣无缝,门锁和警报器也已经恢复原状,严琅绝对不可能发现。
“是吗?”严琅声音平静得可怕,身体缓缓向前倾,鼻尖距离莫寂的脖子仅剩半寸,“没有骗我吧?”
莫寂感受到严琅身上夜露的寒气,瑟缩了一下,“当然、没有骗你了。”
严琅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莫寂的头发。
带着薄茧的指尖从头顶滑下,停在了他的侧颈处,手指一点点收紧,力道不重,却牢牢掐住了莫寂的颈动脉。
严琅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屡犯不改的囚犯,语气无奈而失望:“你为什么永远都学不会听话?”
呼吸有些困难,莫寂被迫仰着头,表情惊恐无辜,脑袋里却在飞快地复盘今天所有细节。
监控信号切换回去了,时间点也卡得刚刚好,楼道里的脚印、痕迹擦得干干净净,连半点气味都没留下,他甚至特意赶在厨师准备晚饭前就回到了家,确保一切看起来毫无破绽。
难道真的漏掉了什么?
不会,不可能。
“严琅,你……你在说什么啊?”莫寂声音干涩,没什么力气地挣扎着。
严琅把玩着他的脖颈,指腹擦过皮肤,动作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既然你不听话,我也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说着,手指向下滑落,眼看就要撕开莫寂的睡衣领口。
“等等,你先把话说清楚!”莫寂壮着胆子用力推开严琅,双腿胡乱蹬着,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不见棺材不掉泪。”严琅冷笑一声,一边解开自己身上作训服的纽扣,一边慢慢跟他对质。
“上午八点四十三分离开别墅,悬浮出租车,车号联V989H1。”
莫寂身体僵住。
严琅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十点二十五分,青少年犯罪改造中心,在门外停留十八分钟。”
“十一点十分,东街甜品店,五分钟。”
“十一点二十,市区茵澜公寓,停留了整整两个小时。”
“下午两点,普通型出租车,返回别墅。”
将解开的作训服上衣丢到椅子上,严琅回头盯着面无血色的莫寂,“解释一下吧,你的活动轨迹为什么跟监控对不上?”
莫寂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严琅手指伸向莫寂脖子上的黑色颈环,手指插进颈环边缘,轻轻一拉,颈环骤然收紧,“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你本事这么大,特勤局最高级别的安防系统都拦不住你。”
莫寂眼前一阵发黑,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又给我定位!”莫寂气急败坏,掐住严琅的手指,拼命去拽脖子上该死的颈环,“你、你怎么能这样!”
“是啊,我又给你定位了。”严琅毫无惭愧之意,甚至带着一丝坦然,“你总是不听话,我只能用点不入流的手段。”
莫寂气得几乎要炸开,但颈环的束缚让他大脑缺氧,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你……卑鄙无耻……”
“偷跑出去这笔账暂且先记下,另外一件事你必须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严琅勾着他的颈环,语气森寒,“茵澜公寓A栋六层是路遇青家。你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做了些什么?”
莫寂没想到严琅查得这么细,当场僵住。
没等到他的回答,alpha怒气渐盛,“看来,需要叫路医生到特勤局来一趟,问问他一个前研究员频繁与指挥官的omega私下相会,究竟有什么意图?”
被揭穿偷跑时,莫寂都没有这么慌。
他不能连累路遇青,更不能让苏郁烟被牵扯进来。
都怪自己大意,没想到薄薄一根颈环里也能藏着定位器,早知道行踪会被定位,他死也不可能跑去找苏郁烟。
莫寂挣扎着爬起来,半跪在床上,抓住严琅的手腕,声音干涩颤抖:“别……别这样,我只是去找他拿药,治疗……发情期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