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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第1页）

哪怕作为咒术师也并不是总会习惯于尸体的，更何况是自己亲人的尸体。

森鸥外二哥忽然惨死于家中，对外宣称是暴毙而亡，说辞和前任家主一模一样，挑衅之意不言而喻，尸体被特地拉到了高专之内，由森鸥外亲自进行解剖验尸。

“叫森鸥外出来！”

夏日炎炎，05年的教室没有装空调只有一个风扇在那里边吹边嘎吱作响。

其他四个风扇被他们毁了。

理论课，俗称摸鱼课，几个人都在昏昏欲睡，森鸥外悠闲地翻着医学论文。

五条悟咕噜噜趴在桌上，睡得十分安稳，而后突然间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往门外看去。

一声森鸥外的叫声随之袭来。

夜蛾脸色难看的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将森鸥外带了出去。

他们几人凑在门口偷听，森家二子森湛业死亡，将尸体被人拖来了咒高。

森鸥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匆匆拉着尸体返回了他的医药室。

每次看森鸥外解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冷静地割开皮肤，锯开骨头，开始在五脏六腑内寻觅，这时他脸上的神情总会变得格外冷漠。

仿佛眼前的不是什么同为异类的咒术师而是一团废肉

作为医疗师，特别是咒术界极为稀少的反转术士拥有者，哪怕年纪尚小，也要每天都要医治着不同的人，或者判定不同的尸体。

好一点仅仅是骨折，或是断手断脚，坏一点的就是肢体被拧成了麻花或者碎片但人还活着，又或者是一团碎肉送过来检查是否有诅咒残留，然后一把火烧了再送给苦苦等待的家人。

有时候人体摸多了真的会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恶心感，滑腻的内脏，白森森的骨头，凹凸不平的皮肤，没有一个咒术师的身上会没有伤痕。

可能比起平常医生要好的便是，没有人会来医闹。

毕竟死了拉过来之前就死了，而有的更是为了不拖累身边人，连家人也没有。

想闹也闹不起来，只有一句或疲惫或麻木的道谢。

抽烟成了硝子的日常，仗着咒术一天几包烟，反正死不了人，也就无所畏惧。有时熏得五条夏油根本不想靠近她。

而森鸥外呢？虽说咒术是不完全版，但是凭借着他的医术背景，比起她的病人，他更多的是面相凄惨的死人或者说不知是不是人类残骸的东西。

上层从来不会吝惜一个医学天才，哪怕这个任没有成年。

但是却从未看到这人有过任何类似抽烟喝酒的放肆举动来宣泄压力，他只会冷静淡定地在实验室里写下一个又一个死亡证明。

哪怕面对自己的亲人也是一个反应。

身体内器官都有衰败迹象，诅咒的痕迹，烂俗至极的方式。

但头颅内部大脑缺失，解释不通，十分诡异。

森鸥外拿着镊子在头颅里面翻找，此时就感觉自己隔着一层布在看眼前这个男人，熟悉的面容身体，手部是为了救自己留下的刀伤，此时此刻森鸥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男人他死了

家里出了问题，不然没人敢对他的人下手，并且绝对是外人，剩下家里那群身处高位的蠢货还要靠他吸取权利与金钱，不敢对他的人甚至还是他的拥护者出手。

况且森銮安身为一级咒术师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杀掉的。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森鸥外放下了手上的镊子，低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静静地俯下身子，将脸贴上了森銮安打开了的胸腔，也伤口处弥散开来的血迹沾染到了他的脸上。森鸥外却在试图再次感受这个人的温度。

“二哥。”他贴着森銮安的尸体，面色温和地再一次呼喊着他的姓名。哪怕他知道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呼应他了。

情感这种东西，只有在人死后，森鸥外才会稍微放肆。可惜的是，没有人再会耐心地朝他嗯一声了。

过了许久，森鸥外才将融尸水倒在了尸体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化为一滩血水不复存在，血液从解剖床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黑红泛臭留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为鬼脸质问他的所作所为。

他很失落，围观的夏油杰想，哪怕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但是整个人就仿佛被踢出了家门落水狗，浑身笼罩着不安。

不知情况的森鸥外抬眼看着神色莫名的几人，以为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