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个两人的,都存心要气死他吗?
听到这话,甄珍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莹莹凄凄,格外哀婉可怜。
“阿姊,阿母还未亡故,你不用哭得这般伤心。”董惜雪被她哭得心烦,也没有再敷衍的心情,她冷冷开口,朝外喝道,“难道都没听到大父的吩咐?”
外面的奴仆最是识趣,今日之事都看得分明,都跑了进来,哄着甄珍儿赶紧离去。
甄珍儿推搡着身边来拉扯她的奴仆,又羞又臊。
她还没有被人这般赶过!
可是看着眼前那倨傲的身影,她死死地咬着唇,一双眼睛只盯着霍野。
不行!这样的男人只能属于她!
她就不相信,她柔软的腰肢,娇媚的容颜,哀婉的眼泪,还拿不下一个男人?
天下的男人,不都一个德性吗?
甄盼儿这等小贱人,何德何能,竟能踩在她的头上!
只要将甄盼儿弄死,她不就能取而代之?
她恨不得手里有把刀,杀了这小贱人。
可突然之间,脚弯处一阵剧痛袭来,她尚未反应过来,膝盖“咔嚓”一声,跌在青石砖上,钻心的痛,瞬间痛得她脸色煞白。
“甄娘子,不用如此愧疚。”冷漫肃杀的嗓音传来,伴随着唇角冷厉的嘲讽,“本侯感念你一片孝心,愿意替母赎罪。为奴为婢就不必了,执笤打扫足见你之真心。只不过本侯行事,向来言出必行。”
他接过寒江递来的笤帚,扔到了甄珍儿脚下。
“如若忘了,也无妨。忘一日,剁一根手指。”说得漫不经心,听到人心口,却心惊肉跳,“寒江,帮她记着。”
寒江爽朗应了。
甄珍儿慌乱抬头,眼前男子面容肃杀冷凝,哪有半分玩笑?
她这才想起,眼前这清隽相貌之人,是带着三千陇西军坑杀三万辽军的战屠,是杀了小狼争夺母狼母乳的狼崽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揉着痛楚的膝盖,瑟缩到了袁氏身后。
董惜雪垂下眸子,刚才寒江那一石子,打得还挺准的。
而在场之人,看到霍野凌厉的手段,心也全都揪了起来。
玄色锦绣纹长袍飞扬在空中,状如飞翔的烈鹰,只有晴空万里可堪遨游。
他大踏步朝外走去,临行门前,停住了脚步。
“甄太傅,本侯能和未来夫人说几句话吗?”他微微侧目。
“这是自然,自然。”甄崇衡点头如捣蒜,朝后唤道,“盼儿。”
今日是倒了什么霉,招惹上了这恶煞!
董惜雪看着那人,门口的光亮从外透过,照出他颀长的身影。
偏生这人还生得清隽,如若不是常年征战沙场,浑身浸染出的杀气,定也是翩翩一俊朗儿郎。
可惜她不是他未来夫人……
“过来。”他清洌的嗓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董惜雪走上前,她的衣裙偏大,跨过门槛时,险些被裙角绊倒。
眼见就要跌倒,有个力道,一把挽住她的腰肢,扶她站稳。
“多谢。”董惜雪心口猛跳了几下,抬眸看向他,“霍侯,有什么想和我说?”
霍野看着眼前的小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