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次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弱,不堪托付。”
周穗低头笑笑,顺手将手套戴好,其实已经沾了水了,戴好也是自欺欺人。
只不过为了她的安全,段向屿一定会坚持,她也愿意顺着他。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当初你在ICU的手术室看到我的时候,你有没有埋怨我?埋怨我鲁莽,不自量力,或者愚蠢。”
段向屿笑笑,摇摇头:
“那是你的决定,我不会质疑,只会想办法与你共同承担。”
周穗耸耸肩,笑着看他: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我不会质疑你的决定,只会和你共同承担。”
几天不见,段向屿已经瘦了一圈,颌骨本就尖锐,再没有脂肪缓冲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段向屿,为了我,还是要好好吃饭好吗?我们要厮守终生的,不管发生什么。”
“好。”
***
北海招待所这里的心理咨询定在一周两次,周穗在周二和周五过来陪段向屿,其他的日子,她每天清晨都会定时出现在榔榆亭,远远地陪他待到日落再回家。
段向屿每天都会打电话催她回去,可周穗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她手头有没有别的工作,既然心在这里,人就应该陪在这里。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过太久。
第二周的周五,本来是周穗给段向屿做心理辅导的日子,她如约过来,却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荀平明。
他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便装,腰间别着一个枪套,里面是空的,没有手铐。
尽管那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可周穗的心魔还没有消失,见到警察总是会格外不自在,心脏抑制不住的砰砰乱跳,感觉是来拿她的。
“周老师?”荀平明认出她来。
周穗迟迟没有说话,段向屿主动解释:
“她是招待所派过来的心理咨询师。”
“嗨,还以为是家属探望呢。”荀平明笑笑。
“你以为的没错,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段向屿主动伸手,揽着周穗的肩膀。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公开两人的身份,周穗有些窃喜,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荀平明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大方给两人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