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鼻息铺洒过耳廓,可开了口,却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
“用这招装可怜?桑时微,你现在就这样点儿本事?”
桑时微此刻脸色白的吓人,语气却还是那么轻浮。
“彼此彼此啊顾总,这点儿本事,不也还是能骗到你?”
顾裴斯脸色阴沉。
“滚。”
他就不该对她心软。
桑时微想滚,但撑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只能讨好地笑笑:“那个。。。。。。顾总要是方便的话。。。。。。”
话没说完,桑时微便被人拦腰抱起。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结实,冰冷,她怎么抱都捂不热。
桑时微忽然就想起五年前,她昏迷的时候,顾裴斯是不是也是这样抱着她送去了产房,生生拿掉了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桑时微自嘲的轻勾了下唇。
她还真是没出息,这个满手血腥的男人,一个怀抱就能让她心软。
桑时微被放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铺天盖地都是顾裴斯身上的味道。
她翻了个身,没闻到女人的味道。
“薄沁没在这儿睡过?”
顾裴斯脸色难看的厉害,看他没回答的意思,桑时微自顾自地耸了耸肩:“你看吧,我早就说过,没女人能在这种色调的房间兴奋起来,到处都是黑色,再敏感的身体在你这儿都兴奋不起来。”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顾裴斯,他薄唇冷抿着,咬出几个字来。
“我在她公司附近买了房子,不需要到这里来。”
“哦。”桑时微恹恹应了一声。
她干嘛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桑时微撑起身子想走,她待不住了,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熟悉到随时随刻都可能会掉眼泪。
她想走,但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力。
真丢人。
“时间也不早了。”桑时微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色:“顾总您要不收留我一晚上?不然我在这儿出去,万一出了事儿,也是给您惹麻烦。”
论坏,谁能比过你,能让你出事儿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这话憋在顾裴斯心口,他看着女人满脸讨好的笑意。
终是没说出来。
“随你。”
他起身,多一眼也没留下。
屋子忽然就安静下来,桑时微蒙着头,心里反反复复都是顾裴斯离开时的眼神。
他大概还是烦透了她,多一句争辩都懒得讲。
桑时微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再睁眼时,外面天依旧是黑的,她撑着身子起来,总算是攒了些力气。
得找点东西吃,不然她没力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