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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笼鸟(第2页)

沈长策挨着他坐下,一把揽过鸟笼,看着里头那只被打断了手脚筋的隼笑出了声。

钱行偏头问他,“笑什么?”

沈长策把笼子撂他跟前,“看不出来?”

“哝,莫不是你信中那只隼?”钱行将手中石子一扔,“屁大点儿时神,那老不死的都查这儿来了?”

宋崇羽如今把乔家捏在手里,这次是拿畜生开刀点他,下次可就没这般好说话了。

沈长策反问:“他什么查不到?”

钱行看着笼子嘟囔道:“小东西怪可怜的。”

沈长策看着闹腾的隼,咋舌道:“对了,像文容那样风姿绰约的美人儿养在枕边,且留个心眼儿。我竟不知你有此好?”

钱行不以为意,“人不好色,天诛地灭!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有何区别?何况男欢男爱,你情我愿,小爷我一没杀人,二未犯法,有何不可?”他被沈长策盯得有些发怵,索性将头偏至一边,兴致恹恹。

沈长策接着点他,“你那位相好会武,未过招,我探不清虚实。”

钱行闻言身形一顿,未来得及撤回去的笑意也跟着僵在那张端正俊朗的脸上,“我知晓”。

文容为人处事向来雅正端方,温和知趣,举手投足间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他只道从前是介文弱书生,家道中落,迫入风尘。

钱行不是没查过他的底,只是感情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不清,道不明,有些真相还是装作不知的好。

“走了!”沈长策抬步就要走,“对了,再帮我查查谢祈安的底,还有那个潇湘阁到底什么来头!”

这潇湘阁此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岁暮春,一夜间惊现于燕荣街中心路段。不过是间风月琴馆,此般招摇晃眼,既得以稳立乱世而不倒,亦无人加以制衡,其间必存猫腻。

“这就走了?”

沈长策交代完,也顾不上听钱行说了什么,拎起笼子就走。

*

入秋的一场大雨,谢了红花,凋了麦穗,误了一年的好收成。燕京城内却摸不着半点秋月萧条之兆,市井长街,朱楼碧瓦,满街富贵奢靡花了人眼,乱了人心。

国公府地处长青街中心路段,其街市之繁华喧嚷较之燕荣大街更甚。

前些年宋崇羽犹信风水之说,砸钱硬造了座假山,府院临“山”傍水,门前立着一公一母两头大石狮子。正门紧闭,只东西两处角门有下人出入走动。

沈长策院里的管事妈妈守在西边角门口,探头道:“诶呦!我的祖宗,您可算回来了!”

“急甚么?”沈长策露齿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盛妈妈是沈府的旧人,那年大雪覆道,沈夫人放心不下叫她跟着照看沈长策,方躲过了一劫。

“国公爷在里头发火呢,快些进去罢。”盛妈妈说着忙赶他进府。

沈长策宽慰了两句,转身往东边角门去了。

谁料前脚刚进角门,里边就遣来了人迎,领他过了垂花门,顺着门内两侧的抄手游廊进了正厅。

雕栏玉砌旧颜新,廊画叠了新彩,府上的花窗皆换上了燕京眼下时新的样式。原先清幽雅致的院子,而今扩了不下一倍,真可谓是雕梁画栋,挥霍无度。

沈长策问那小厮,“府中翻新了?”

小厮谄媚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长房里的嫡小姐刚封了妃,这些个物什田地都是圣上赏下来的。”

“赏你的!”沈长策出手一向慷慨,这些年,府里倒也没什么刁仆给他使绊子。

那小厮接过碎银,谄媚笑应:“谢将军恩赏!”他四下看了看,悄声道:“主公今日不知生的哪门子邪火,枭二爷在里头跪着呢!将军说话千万仔细着些。”

刚出回廊,便有人出来拦了二人去路。

“将军,得罪了。”院内近卫知会了声,忙凑近搜身,将他腰间长剑缴了去。

高远正搁墙角杵着唠闲,瞧见来人,走近嘲讽道:“哟!咱小少爷还知道回来呢!”

沈长策正一肚子火没处泄,这不,巧了,有人闲得发慌,自个儿贴脸讨骂,他森然一笑,凑近附耳道:“主子的事儿何须与狗奴才交代?苏州府库的账老子他妈还没跟你算,把屁股擦干净了再出来叫唤!“

“哼。”高远吃瘪,他贪的那几笔哪一笔拿出来都够自个儿脑袋搬家,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何必饶人,“下官治不了您,自有人能收拾,少爷——请吧!”

瞧着匾上“清正廉明”四个大字,沈长策笑意发冷,阔步进了正厅。进门瞥见枭二身上的伤,他攥紧拳头,蔫儿巴巴唤了声“父亲”,老实跪在了枭二身侧。

宋崇羽颤声怒斥:“你个竖子!”说罢手中茶盏结结实实砸在沈长策肩上,碎了满地残渣,“你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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