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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旧梦(第1页)

落叶梧桐又逢秋,斯人已逝空余念。

叶蓁瞧着满满一屋子花花草草,心底那份惦念更甚,那人留给她的就剩这一屋子不知能存几个秋的活死物了。

“小和?”叶蓁望见来人有些诧异,“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屋内燃着的香料不同于前厅,其间掺杂着草药味儿,和着花香淡淡,出奇的好闻。

谢祈安笑眼弯弯,“出来换口气儿,母亲不欢迎我?”

叶蓁嗔怪道:“我巴不得你天天往这屋里跑,也不多穿两件儿衣裳,受凉了可怎么好?”

谢祈安抿了口茶,接过叶蓁递来的汤婆子暖着手,“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还未娇弱到那个地界。”

叶蓁替她诊了脉,心中一沉,谢祈安这脉象较前些日子又弱了些,她叹了口气,“往后那些耗神的琐事交给他们做就是,糟践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

谢祈安轻咳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只遣退一应下人出去守着。

“宫里今日又差人来捎信儿了,催你进宫呢。”叶蓁说着,试探地瞧着她,“你怎么想?”

谢祈安闷声试探,“母亲希望我回去?”

怎么会。

那人拼了命从阎王殿里挣回来的孩子,养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养出了点人味儿。而今再将谢祈安送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儿里,她舍不得。

谢祈安轻声唤道:“母亲?”

“嗯?”叶蓁透过神儿来,她叹了口气,说:“小和啊……虽说为人子,骨血羁绊,无法泯灭;为人臣,皇权之威,生杀予夺,平民百姓置喙不得。当初母亲既应了护你,万事你只管凭自己的心,不必牵挂我。”

谢祈安撂下汤婆子,拉过叶蓁的手轻轻握了握,淡笑道:“母亲,女儿生无远志,不贪权,懒逐利。幸得您诸般照拂,多捡了条命,偷活了些年岁。人贪其利,与虎谋皮,大都落得个凄惨地。何必与他们争这些?况且,我伪作男儿身,这可是欺君的死罪,您不怕我被杀头啊?”

堪堪及笄,谢祈安身上却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沉稳通透。

指尖触及那双白皙泛凉的手,叶蓁心里泛酸,不禁红了眼。愧疚和心疼如潮水般浸漫蚕食着她。到头来,她还是没能护好这个孩子。

这些年,叶蓁寻遍医书,觅览良方,试了百千种法子,谢祈安的身子也不见有大起色,全靠几味药吊着。再入皇城,不见得能安稳度日。

目光掠过屋内竹兰屏风后的身影,叶蓁神色一滞。

阎王爷巴巴儿索命来了。

近月来,圣上暗中推波助澜,助潇湘阁在民间造势,几次三番遣人来迎谢祈安回宫都吃了个闭门羹。

这不,过了没几日又折腾上了。

古往今来,平民百姓同这燕京城里的皇亲贵胄相较,好比蚍蜉撼大树。不过是鸡蛋撞石头,白嫌命长。

谢祈安同她母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脾气秉性都相差无二,就是承德帝头一次瞧见也愣了神。

少女身着男装,青丝半绾,气质如兰,乖顺地伏在案前。

她儿时体弱,常哭闹,每每闻到叶蓁身上那股相似的梅果香才愿消停半刻。

幼子何辜,只认得母亲的味道。

谢祈安的生母是当朝先后——宋漫桐。

都道世交无久情,宋家传至宋崇羽这一代,该断的,不该断的,皆断了个干净明白。拦他仕途者,虽远必诛!

叶蓁与宋漫桐原是手帕之交,二人常挽手闲庭信步,听雨赏花,感情极好,叫人好生艳羡。

那会儿,燕京城里传着这样一句话:燕京有二女,东漫桐,西其蓁,童真倾国两相欢。

话虽好,品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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