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四五,今早抬棺上山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沈母看着厨房里的杰作,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唠叨了天下所有母亲都会唠叨的话:“丫蛋啊,等你之后嫁了人,要是连一顿像样的饭都烧不出来,你婆家会怎么看你啊?你婆婆不得折腾死你……”
沈雅媅听得只想捂耳朵。
晚饭后,大家都收拾好,准备上床睡了。
沈父沈母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沈雅媅探进去一个头,笑嘻嘻地说:“爹娘,你们现在要睡了吗?”
沈母对沈雅媅招了招手,笑着说:“过来吧,有事就说。”
沈雅媅也不同他们见外,反正都是父母,她爬上床,盘腿坐在床尾:“爹娘,我是……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临安县,先跟你们提前打个招呼,免得你们担心。”
话到嘴边,沈雅媅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我是沈家的种吗?”问出来。
她其实想问问沈父沈母,那日玄枵把她交托过来的时候,究竟是何情形。
沈父沈母又知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
但是思来想去,临到阵前,她还是没能把这些话问出来。
罢了罢了,就算问了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免得还要引起沈父沈母的伤心难过。
“什么?!!”沈母的声音一下子就尖锐了:“不许去!!!多危险你不知道?!!”
“好好好,不去不去。”沈雅媅满嘴答应,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但哪怕是沈母千叮咛万嘱咐,沈雅媅第二天早上还是跑没影了。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还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
直接换上了男装,画了一个英气眉毛,还在下巴贴了一圈小胡子。
走在街上,完全没有违和感,打眼一瞧,那就是一个粗壮矮胖又黑不溜秋的男子。
沈雅媅惊奇地发现,这比她穿女装更加合适,起码在街上没有那么高的回头率。
沈雅媅靠着这一身装扮,轻而易举地混进了临安县,甚至还去林府门口溜达了几圈,都没有人发现。
沈雅媅找了一个客人很少,看着就很难吃的烧饼摊子,买了一个烧饼。
她咬了第一口,有点费牙:“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摆摊?这后面的店铺都被烧了,也没什么人吧?”
大哥愁眉苦脸地经营着自己的小本买卖,唉声叹气地说:“你许久没有进临安县了吧?你可不知道,这几天这里可多人了,也就是这会儿太阳毒,大家都避暑去了,所以看起来才没什么人。”
沈雅媅把这一口烧饼含在嘴里,真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真不知道好好的烧饼,是怎么被他做成这个样子的!跟嚼牛筋一样一样!
他还在这里委屈,依沈雅媅看来,买了他烧饼的客人才更应该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