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玉州·乌木县。
亭马街。
莫眐躺在床上,记忆如老电影在朦朧的睡眼中闪烁。
没见过几面就失踪的便宜老爹,了二百两给自己买来壮班编制。
光是每月月俸就有五百文。
够乌木县四口之家一个月的温饱。
这还不算每年年底县太爷、县丞等各路大人物为收买人心发的红包。
杂七杂八平均下来每月足有小二两。
除了编制,便宜老爹还留给自己一间位於乌木县四坊八街县中心的八十多平的小院,以及二百两存在大晟钱庄的银票。
这家底,这工作……
乌木县普通人穷极一生都难摸到门槛。
可自己,
两眼一睁,就什么都有了!
“这叫什么事啊。”
眼眶中的世界逐渐清晰。
窗外金云遮空,可惜有一道笔直的黑线破坏了这份美感。
“哈~”
他打了个哈欠,尝试著起身可惜没起来。
肚子疼、请急、睡过头、亲戚过世……这些理由这个月似乎都用过了。
搜肠刮肚没想出说辞,他只能起床。
看著也刚上班的日头,莫眐心里万马奔腾。
衙门点卯的时辰实在太早。
“六点就起床巡街,这谁受得了。”
莫眐骂骂咧咧的拿著猪油做的香胰子搓了把脸,泡好的皂荚含在嘴里连漱带搓的洗漱一遍后。
换上壮班的黑色短褐,跨上水火棍,推门而去。
“新漉的醪糟哎——不甜不要钱!”
“磨剪子嘞~戧菜刀~”
青石板路上浮著夜露,挑著竹筐满身腥臭的渔夫,担著竹扁的货郎,正开汤的茶肆伙计,街上车水马龙。
“五爷。”
“五爷,巡街呢~”
小贩们瞧见莫眐,纷纷陪笑著点头。
莫眐懒散的嗯了一声,最后停到正摊饼的齐老汉身前。
“老规矩,另外加个蛋。”
莫眐悠哉的声音带著三枚铜板一同落在齐老汉怀里。
“今儿生意不错啊。”
莫眐看著面桶已然下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