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充满了惊恐、暴怒、还有一丝无法理解的茫然。
而“大丫”本人,依旧是那副麻木认命的模样。
她默默地爬起来,套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单衣,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开始了一天永远也干不完的活。
餵猪。
猪圈的餿水味,比茅厕还衝。
砍柴。
那把豁了口的斧头,震得他虎口发麻。
挑水。
那副几乎要將脊樑压断的水桶,木桶的边缘磨破了“自己”肩上本就单薄的皮肉,直接硌在骨头上,钝痛清晰无比。
赵勇一个熟读兵法、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侍郎,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著。
日上三竿。
三个所谓的“弟弟”打著哈欠起了床。
他们大摇大摆地坐到桌边,等著饭菜上桌。
吃完嘴一抹,拍拍屁股就三五成群地出去鬼混。
而“自己”……
赵勇眼睁睁看著“大丫”端起自己的碗。
碗里,是能硌掉牙的黑窝头,和清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
弟弟们的碗里,却是雪白的米饭和金黄的炒鸡蛋。
赵勇的灵魂在咆哮!
不公!
岂有此理!
可“大丫”只是默默地,又把自己碗里仅有的几粒米,拨给了年纪最小的弟弟。
【宿主,赵侍郎的精神閾值正在快速下降。】系统適时播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封泽萱冷笑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统子,下一个!別让其他人閒著。】
【礼部周主事,剧本《魁杜鹃》,给他安排上!】
【让他也好好尝尝,被人当成玩物是什么滋味!】
光幕切换。
秦淮河畔,画舫之上。
歌舞昇平,酒气熏天。
礼部周主事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身著一层薄如蝉翼的红纱,乌髮高挽,珠翠叮噹。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廉价又甜腻的香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