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是吗?”
岳凉放下砚台,从袖中取出一本帐册。
是赵龙刚刚从贾家卷宗里,找出来的那一本。
他翻开其中一页。
“太康元年,秋。贾赦从你这里,买走一幅前朝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出手就是三万两白银。”
“同年,冬。他又从你这里,买了一尊据说是始皇用过的玉璽,了五万两。”
“张掌柜,你这生意,做得可真不小啊。”
岳“凉”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张三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
“大人,这……这都是正常的买卖啊!”
岳凉冷笑一声。
“正常的买卖?”
“贾赦贪墨的军餉,就是通过你这里,变成了一件件所谓的古玩,再转手卖出去,换成乾净的银子。”
“你敢说,你不知情?”
“你就是他洗钱的帐房!”
“我……”
张三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岳凉蹲下身,与跪在地上的张三平视。
“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张三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你的女婿,是工部员外郎李四的儿子,对吧?”
张三猛地一颤。
他没料到,岳凉连这个都知道。
“你替贾家办事,李四知不知道?”
“他……他……”
张三的嘴唇哆嗦著,说不出完整的话。
“看来是知道的。”
岳凉站起身。
“本官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继续嘴硬。本官就以『协同贪墨军餉的罪名,把你下到天牢里去。你的铺子,你全家的家產,全部查封充公。”
“你那个在工部当差的亲家,也会被你牵连,丟了官职,全家流放三千里。”
“你女儿,你外孙,以后就是罪臣家眷,永世不得翻身。”
张三的身体,软成了一滩烂泥。
岳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一刀刀剐著他的心。
“第二。”
岳凉的声音顿了顿。
“把你和李四之间,所有见不得光的帐目、书信,都交出来。”
“然后,做我的证人。”
“本官可以保你和你一家老小,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