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行行好,別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何尚书治下极严,我们要是违了规矩,明天就会被扒掉这身皮啊。”
赵龙的眉头皱了起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岳凉抬手,制止了他。
“去,把你们何尚书请来。”
他转向赵龙。
“赵校尉,你带人守住这里,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
赵龙应声,十名金吾卫立刻散开,分列衙门大门两侧,刀已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剩下的那个小吏连滚带爬地跑进了衙门深处。
岳凉就这么站在门口,不言不语,静静等待。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衙门內传来。
户部尚书何晏,身穿一件宝蓝色的寢衣,外面胡乱披著一件官袍,在一眾属官和家丁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何晏年近六十,保养得宜的脸上带著被打扰清梦的慍怒。
他看见门口的金吾卫,看见了站在正中的岳凉。
“岳中丞,这是何意?”
何晏的声音带著久居上位的威压。
“深夜带兵围堵朝廷重地,你想造反吗?”
好大一顶帽子。
岳凉笑了。
“何大人言重了。”
他將圣旨递了过去。
“下官是奉旨办事。”
何晏身边的侍郎接过圣旨,展开给何晏看。
何晏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那股子慍怒,转为了惊疑。
“封存帐册?彻查亏空?”
他把圣旨还给岳凉,语气变得凝重。
“岳大人,你可知户部府库的帐册,牵连多广?岂是说封就封的?”
“下官知道。”
岳凉的回答乾脆利落。
“正因牵连甚广,才要即刻封存,以免有人通风报信,销毁罪证。”
“放肆!”
何晏厉声喝道。
“你这是在说本官监守自盗吗?”
“下官不敢。”
岳凉躬了躬身。
“下官只是在执行陛下的旨意。圣旨上写得清楚,『若有违误,一体问罪。何大人是想违抗圣意,还是想和下官一起去陛下的御书房里,喝杯茶聊一聊?”
他把“一体问罪”四个字,咬得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