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一惊,看向岳凉。
“岳大人,这不合规矩……”
“现在,我就是规矩。”
岳凉打断了他,重新走回主位坐下。
“我倒想听听,荣国公府,想跟你商议什么。”
赖总管很快就被带了进来。
他一身锦缎,满面红光,走起路来下巴抬得老高,全然没把门口的金吾卫放在眼里。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岳凉,和站在一旁的何晏。
赖总管愣了一下,隨即脸上堆起虚假的笑。
“哟,这不是岳中丞吗。这么晚了,还在帮我们何大人核对帐目?真是辛苦了。”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分明是在点岳凉逾越了本分。
岳凉没理他,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著气。
赖总管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掛不住,转向何晏。
“何大人,我们国公爷听闻岳大人在此,担心岳大人年轻,对咱们朝廷的旧帐不熟悉,怕有什么误会,特地让小的来协助一二。”
“国公爷说了,岳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小的。要是累了乏了,府里已经备好了酒宴,隨时给岳大人接风洗尘。”
这番话,软中带硬,威逼利诱。
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名为接风,实为封口。
何晏听得冷汗直流,一句话都不敢接。
岳凉终於放下了茶杯。
“赖总管。”
“岳大人有何吩咐?”
“你家国公爷,是几品官?”
赖总管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我家老爷,世袭一等將军,荣国公。”
“哦,国公。”
岳凉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国公大,还是圣旨大?”
赖总管的脸色变了。
“这……自然是圣旨大。”
“既然知道圣旨大。”
岳凉的声音陡然提高,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本官奉旨查案,荣国公府派你一个奴才过来,是想协助,还是想阻挠?”
“你是在质疑本官的能力,还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你一个白身奴才,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朝廷公堂之上,与二品大员和钦命御史,平起平坐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