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去他的官服,打入天牢!”
“王氏一族,全部收押,彻查!”
“凡有涉案者,一律,严惩不贷!”
羽林卫冲入大殿。
他们扯掉了王甫头上的官帽,剥下了他身上那件代表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鹤朝服。
“岳凉!”
王甫终於发出了声音,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不得好死!!”
“陛下!你会被他蒙蔽的!你会毁了大顾的江山!”
他的叫骂声,在被拖出太和殿时,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大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官员,都低著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京城官场的天,在今天,塌了。
岳凉站在大殿中央,身姿笔挺。
海啸,真的来了。
王甫的咆哮声,被太和殿厚重的殿门彻底隔绝。
殿內,落针可闻。
空气,是凝固的。
百官们低著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自己的官靴里。
刚才还义正词严,为王甫摇旗吶喊的左都御史,此刻一张脸白得像纸,身体筛糠般抖动,几乎站立不稳。
大顾朝堂的天,真的塌了。
而亲手把天捅了个窟窿的男人,就站在大殿中央。
岳凉。
他依旧穿著那身青色的五品官服,身形笔直。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安静地站著,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朝爭,与他毫无干係。
这份平静,让所有人心底发寒。
龙椅上的太乐帝,缓缓站起了身。
他走下九层丹陛。
一步。
一步。
明黄色的龙靴,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每一下,都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臟。
他走到了岳凉的面前。
整个大殿的官员,头垂得更低了。
皇帝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亲自为岳凉理了理那因为举起供状而略显凌乱的衣襟。
这个动作,比任何封赏和言语,都更具分量。
“朕的御史中丞,受委屈了。”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传遍了整个太和殿。
岳凉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