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邈起身拉开条缝隙,三儿迫不及待挤了进来,先是沿着8米挑高的客厅飞了转儿,接着落在赵渡肩头,好奇地打量他半晌,啊,认出来了!
憋不出好屁的鸟喙上下磕嗒了下,问。
“会说话不?”
众人:“……”
又扯着嗓子喊。
“还要怎么熟,因为没睡你?”
……………。。
睡了,反而不熟了。
郁弥清轻咳一声,“既然都找到家里来了,你们自己好好谈谈吧。”
话毕他起身欲走,却被赵渡叫住。
“外公。”
陈邈郁段:“……”
郁弥清没有应,当然也没就此离开。
面容年轻辈分大在宇宙岛非常常见,不过外公这个称呼从赵渡口中叫出,先不论是否有资格叫,反正听起来格外突兀。
“您帮我劝劝他吧。”他无可奈何地说,“我管不了他了。”
陈岁安心都被捏紧了,反复拉扯,拉扯出血,带着细细密密的抽疼。
大约活得太久,对万事见得多,也看得更透。
郁弥清不轻不重:“管他干什么?他是你的谁?”
是啊,你管他干什么?
他是你的谁?
郁段和陈邈眼神频繁交换,都快转出火星子!就当他俩以为赵渡会被这番不留情面的诘问,怼的退缩或者哑口无言之时。
赵渡笃定回答:“他是我的人。”
“生来就是我的人。”
三儿蹲在他肩头,学舌:“我的人,陈岁安是我的人!”
郁弥清笑了,用一种接近悲悯的目光,同情地看着赵渡,同样笃定的口吻。
“那你怎么不了解他呢?”
是啊,连他走后你都不知道他会去哪,你真的了解他么。
“还不走留在这里看什么笑话?”郁弥清拉下脸,冷眼扫过施展眼神大法的陈邈郁段。
“哦哦哦,走了哥,大侄儿,走了走了……”
郁弥清临走前说:“你们之间我无权加以干涉,这声外公先应下了,什么时候真正有立场,什么时候再叫。”
赵渡怔忪一瞬,接着很快反应过来起身相送,以晚辈姿态恭恭敬敬送到门口。
“您慢走,改天上门再向您赔罪。”
郁弥清停在廊前灯下,整张脸陷在阴影中不可捉摸,颇为老辣地责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