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洗了多久,陈岁安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昏昏沉沉在做梦,直到水凉了他才从浴缸里爬出来,在镜子里看到了腰身上淤青的指痕,他手指僵硬地系腰带,托着沉重虚浮的步伐开门出去。
卧房里,赵渡已经端着一小碗白粥站在床边。
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过来躺下好不好,我喂你,保证不会碰到你,你也可以闭上眼睛不看我。”
陈岁安抿着唇不忍心再看他,心内潸然一片,那个冷酷矜贵的赵渡,如今被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不再反抗,迟缓爬上床,在赵渡替他掖好重叠的枕头上半躺下。
赵渡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吹冷加了些许白糖的热粥,温柔地喂到陈岁安嘴边。
无人打扰的酒店套房内,爆发过惊天巨响,也爆发过激烈争吵,到此时回归一片静谧,只有碗勺轻轻碰撞的泠泠脆响。
喂粥过程中两人皆是沉默,陈岁安闭着眼睛,只要勺子抵在嘴边他就张口,一口白粥嚼很久才能咽下去。
赵渡耐心十足,端着碗等着,眼都不敢眨地看着陈岁安,看他削瘦凹陷的脸颊,看他失色苍白的嘴唇,看他下咽喉结的滑动,陈岁安每一个细微表情他都无比珍惜,用眼神描摹刻画,牢牢记在心底。
吃了小半碗已是极限,赵渡哄孩子似的说还有最后三口,吃完就睡觉,吃完我就离开。
陈岁安怕自己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又吐,摆摆手拒绝,然后卷着被子缩回床上将自己蒙起来。
赵渡也不勉强,柔声说,“那就不吃了,我先去厨房洗碗。”
陈岁安无动于衷,被子下起伏的人形轮廓都变得很低,他已经瘦无可瘦。
洗完碗的赵渡折返回卧房,站在门口小声自言自语。
“我走了……”
卧室亮着盏昏暗壁灯,雪白枕头上只露出陈岁安乌黑的发顶,壁灯给那小小一截发丝镀了层暖光,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没有等到回应的赵渡落寞地走了,他掩上卧室房门,然后打开了套件双开大门轻轻阖上,对走廊外面一群端着各式精美菜肴的营养师摇头。
“食物照常送,以后每天多送一碗白粥。。”
“是。”
说毕他独自离开的背影嵌在幽长走廊,被挥之不尽的落寞和孤独包裹。
这间高端酒店房间全部售罄,却只有两客入住,一上一下,像是因吵架挥金如土的情侣。
总之流言慢慢传了出去,传到了会议厅。
半夜,陈岁安昏昏沉沉噩梦惊醒,按着胃部不停吞咽分泌的酸涩口水,为了忍住呕意还故意抬高睡卧姿势,可仍然无法抑制那股想吐的冲动,他磕磕绊绊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悉数将胃里即将消化到糜烂的白粥吐了个干净。
“你每一步靠近都是在把他逼上死路!”
这句话如同魔咒,如影随形。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喜欢看陈岁安生病赵渡无可奈何的样子,爽到飞起。
审核请看:
1。快慰,读音为kuàiwèi,汉语词语,意思是痛快而心里感到安慰,不是自。慰也不是肮脏词汇。
2。禁。脔,读音为jìnluán,禁是"禁止"。脔是"肉"的意思。禁止染指的肉,可以说是最美的肉,是皇家专享的。比喻某种珍美的、仅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典故源自晋元帝时,《世说新语·排调》上的记载。不涉及淫。秽。色。情也不是脏脏词汇。
烦请多多了解一下词语用析再来锁章好吗?
(AdProvider=window。AdProvider||[])。push({"ser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