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神色淡淡:“你的下属我不了解。”
陈岁安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强行压下心慌,不自然笑了下。
“怎么你也陪我睡到中午啊,以前你早起了,现在还有时间陪我睡懒觉。”
赵渡不答反问,捏他腰侧,“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陈岁安摸上脸颊,“有吗?”
“嗯。”赵渡也坐起来,被子下滑腹肌便露出。
陈岁安默默咽了口口水,赵渡指腹揩过他下巴,低低问:“是不是ERV续注期到了,要不要现在续注?”
“不了……晚点再说吧。”
这一句直接将陈岁安打回现实,他垂着眼皮慢慢说:“我们起床吧,我来做午饭,晚饭我也来做,你想吃什么。”他抬起头来,认真道:“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赵渡笑他,“今天怎么这么乖?”
“要不是你做饭太难吃,我至于一从床上爬起来就得去做饭嘛。”陈岁安揉着酸胀的腰,“说真的你要不要去进修一下厨艺?以后谁想跟你一起生活啊。”
“谁都不会跟我一起生活。”赵渡变了脸,“难道你想我与其他人生活?”
“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懒得跟你掰扯,我去洗澡。”陈岁安说下床就下床,飞快逃到洗手间里,撑着盥洗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自嘲一笑,的确苍白。
眼睛下顶着两片乌青,嘴唇也没有血色,ERV断注效果异常明显,只要细看其实能看出一二,不过他还是想先忍着,他厌恶身体被他人控制的感觉。
卧房静谧。
直到洗手间水声响起,赵渡才拉开左边床头柜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管绿油油的ERV。
陈岁安在几天前把它们带到了勒威克港,又原封不动带回了北半球。
赵渡无声望着ERV。
其实你从基地回来当天就想注射,是我——硬生生让你拖了6天。
少顷,陈岁安穿戴整齐从洗手间出来,肩膀上搭着白毛巾,正慢悠悠擦着滴水的发梢,见卧室没人,他下楼。
“奇怪,人呢?”
余光一瞥,赵渡正在院子里抽烟。
院子里的花儿都枯萎了,草地也黄了。
只有那顶遮阳伞和藤条椅没有变。
“怎么在这儿抽?”陈岁安顺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坐下,自然而然拿过桌上烟盒抽出一支,在赵渡皱眉下点燃,在袅袅青白烟雾中咬着过滤嘴问,“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只准抽一支。”赵渡放松眉头,掸掸烟灰。
“得了吧。”陈岁安一扫烟灰缸里的五个烟头,“你先管好你自己。”
“唉……”
陈岁安乐了,“怎么叹气。”
赵渡淡淡说:“没什么。”
“那你叹气干什么,还当着我的面叹气。”陈岁安半开玩笑,“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闻言,赵渡直接抽走了他嘴上的烟。
“干嘛啊。”
赵渡将烟头摁灭,“叹气是因为我发现我对你没有任何办法,管不住你的人,也管不住你的嘴。”
陈岁安歪了歪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需要管?”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