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面部青筋暴起,浑身血管虬结,讲究体面的他剧烈挣扎中连衬衣纽扣都崩飞几颗。
“可惜察无法用在族人身上,太可惜了……不然你也不会生受这份罪。”一簇血溅在陈岁安苍白干涸的嘴唇上,他侧脸朝外啐掉这令人作呕的温热血液,小臂再次扬起,在灼热火光绷起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再优雅地重重落下。
接着他好奇般自顾自地说。
“掉了五颗牙齿了,还能说话吗?”
陈正双腿乱蹬,鲜血混杂的坚硬牙齿咳咳往下掉,他在剧痛中张嘴,深邃空洞的牙窝便涌出更多鲜血。
“我要……杀了……你!!!!”
含混不清的话音短短续续从陈正喉咙溢出。
陈岁安停手,俯下身:“什么?”
陈正扭动着,怨毒怒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得了吧。”
陈岁安一笑而过,懒得废话。
接下来不管陈正支支吾吾什么,他都不想听了。
救生锤被他砸到变形,直到牙齿全部碎裂,砸无可砸,还是没能撬出半点有用讯息。
陈岁安随手将救生锤扔在地上,不是很死心的,俯在气息奄奄的陈正耳边问。
“萧劲为什么这种重要,为什么你们都要抢他?”
“咳……咯……咳。”
“你要说什么?慢慢来。”
只见陈正大口喘着粗气,伸出颤巍巍的染血手指,指向一旁萧劲,咧开嘴唇,露出可怖又小丑般的笑容。
“我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你也不会杀我是么,你这个懦弱的杂碎,12年前侥幸活过,那些年不是我保着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你这条我赋予的生命,不过是借着你母亲和小斐性命残喘而已,苟活,贱种,只会苟活!!”
陈岁安怔忡一瞬,意味深长地反问:“父亲,你只会杂碎和贱种吗?还有更难听点的么?”
问完他不等陈正反应,扬手摔上车门,捡起地上散落的车架钢管死死抵住了车门,接着绕过灼热滚烫的车尾来到萧劲所在侧边,一拳打碎防弹玻璃,对血流如注的手背视若无睹。
“你要干什么!!!”陈正惊恐往后蜷缩,眼睁睁看见陈岁安提着萧劲后颈,一把将他从车窗里提了出去。
接着陈岁安拖死狗般拖着萧劲,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离开,陈正惊喜若狂。
果然,你灵魂里的懦弱每时每刻都在发挥作用。
你不敢杀我,你不会杀我!!
陈正艰难地攀着破碎窗户,只要离开这片火海地狱,他就安全了!!
后视镜里只见陈岁安提着轮转机枪折返。
——铛
金属和金属碰撞出刺耳裂响。
他将黑黢黢的滚轮枪口重重一压,压在车窗边缘,接着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压下枪口——哒哒哒,将陈正双腿扫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亢的惨叫从车厢丝丝缕缕钻进在场每个执行部部员耳朵,甚至惊醒了已经被安顿在执行部车上的萧劲!
新鲜断腿齐齐散在车厢,陈正眼睛半睁,瞳孔涣散,迷茫的眨着颤抖的眼皮。
“这才叫残喘,父亲,这才叫苟活。”陈岁安收回机枪拔腿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众部员惊恐的望着提枪而来的陈岁安,谨慎恭敬埋头纷纷让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