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6·15逃跑事变后赵渡收敛了很多,一夜几次改成了一夜一次,对此陈岁安睡眠得到了极大保证,他总在早上7点多自己醒来。
夏日里阳台门通常不关,拉着白色窗帘,当一缕金光探出云层时陈岁安就醒了,比往常更早,现在才早上六点多。
纯白色的窗帘幻化成淡金色,在清甜微风中缓缓摇曳,淡淡的冰凉和夏日独有的泥土芬芳窜进鼻腔。
身后是赵渡平稳浅淡的呼吸,腰间还搭着一双温热的手。
不知为何,陈岁安眼眶有点热。
人为什么总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弥足珍贵呢?
好奇怪。
陈岁安看了看左手戒指。
戒指在明亮和昏暗交界的大床上熠熠生辉,他仔仔细细瞧了会儿,又不觉得眼眶热了,反倒心胀得满满的。
于是一个慢悠悠转身滚到赵渡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赵渡没睁眼睛,抚着陈岁安后脑勺,强势地把人按进颈窝,嗓音低低的,带着才醒的沙哑和含混。
“怎么醒了?”
“吵到你了?”陈岁安嘴唇贴着颈窝,感受唇下赵渡强劲、富有生命力的颈动脉脉搏,“今天天气好好。”
当然,为了这一天不知道参与了多少气象专家,不知道他们通过气象卫星计算了多少次,又通过物理化学手段干扰了多少次才让今天天气变成最适宜户外活动的温度。28°的温度穿西装不会热,脱外套只着衬衣也不会觉得冷。
阳光不毒辣,还常伴微风。
赵渡在陈岁安看不到的视野里勾起嘴角,更紧了紧身下的人。
“今天多少号?”
陈岁安纳闷:“睡懵啦?今天是6月26号啊。”
“嗯。”赵渡轻轻嗯了声就没下文了。
“干什么,今天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陈岁安更加纳闷儿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赵渡主动问日子,他屈起一条腿踢了踢,“什么事情也告诉告诉我呗,我也想去。”
闻言赵渡低低笑起来。
“你必须去。”
因为你是主角之一。
“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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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台,水流哗哗响着。
两人并肩在各自盆台刷牙,陈岁安总觉得今天赵渡怪怪的,叼着牙刷好奇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赵渡身上瞟。
赵渡把牙刷挂墙上置物架,抽条白毛巾洗脸,“盯着我干什么?”
陈岁安动作向来慢,人已经在洗脸了他还在刷牙,含糊不清地说,“我每天都看你,怎么今天才问。”
是啊,揣心事的人才会敏感。
赵渡过于紧张了,一时差点没接上话。
“嗯,吃过早饭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去后院浇花吧。”
后院浇花可不是一项小工程,占地几千平方的花草都是赵渡在陈岁安生病那段日子请人精心打理的。心理医生说多带他看看大自然,在室外活动尽量久一点,一定程度可以缓解他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赵渡洗完脸开始帮陈岁安弄,先是递毛巾,又提着他后领子免得前领口打湿感冒,等陈岁安一通忙活完,赵渡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