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隽在一旁原本是沉默地听着,这时忽然开口:“是因为现在的人太多了,所以医生也需要很多很多才可以。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以前的竞争意识。”
他们以前人就那么多,市场就那么大,而且很多平民是看不起病的,一个城镇只能供养得起几位大夫,自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但现在根本不担心这个,或者说大部分时间都不用担心这个。
汪景德一乐:“对,年轻人说得对。咱们国家每一千人所拥有的医生数量才堪堪能达到3,但是那些老牌发达国家可以达到5甚至更高。而这里面,中医的占比就更少了,所以还需要更大的努力才行啊。”
张仲景忍不住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每一千人就能拥有三个医生,放在古代,那可是奢望!可他们听上去竟然还是不满足,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又看了看现在医学生们的课程设置,没想到这些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真不少。什么生物学、化学。。。。。。他都听不懂,只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张仲景的视线很快便在一门学科上停止不动了。
瘟疫学。
他的手都开始有着细微的发抖,整个人也都陷入到了怔忡之中。在旁边的苏隽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张大夫?”
张仲景被他一喊,这才回过神来,但心中浓郁的哀伤依然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他问汪景德和钱成海:“如今的瘟疫,研究到了哪一步?”
“您这话要回答起来可就大了。”汪景德适才和他已经聊了很久的医理,对他十分敬服。他脑海中已经隐隐给张仲景安上了一个人设,就是那种醉心于祖传医学,待在小地方一心行医对世事极少关注的不世出的高人,不知道现在瘟疫学的发展也很正常。
他和钱成海一起为张仲景介绍了一番,然后说:“现在中医疫病学也是上头很关注的重点学科。你看,像是帝都中医药大学就以温病学理论作为指导开设了这个学科。我们医学院也有筹备这个学科的打算。到时候,少不了要请你们来开设几次讲座。”
张仲景有些激动:“但凭驱使,绝无二言。”
他忽然想起来路晓琪问过自己的心愿是什么,原本他觉得自己并无执念,淡泊宁静。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或许隐隐的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李老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伤寒杂病论》和《金匮要略》。
张仲景听着后人讨论自己的书,觉得有趣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点尴尬。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想,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有一些细节,两人针对书中的用语吵起来的时候,他还指正了一下:“这句的原文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原文其实是这样。。。。。。”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写的,又结合了一下最近研习后世医术的心得,将那句话又改了改。
钱成海和汪景德面面相觑:“。。。。。。原文是这样的吗?”
不过,《伤寒杂病论》在张仲景死后被他的徒弟们保管,的确是因为战乱而散佚四落,现在的版本是后人整理出来的,后来又校订过好几稿。可是,为什么张大夫知道原文是怎样的?
苏隽以手握拳,放在嘴角轻咳了一下提醒他。
张大夫,不要穿帮呀!
这时,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的李老一直在心中咀嚼着张仲景冒出来的那句原文,越琢磨越觉得这句原文放在这里用以解释书中的这个病案实在是太妙了。
他忍不住冲了进来:“先生可是有老版的《伤寒杂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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