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当初先遇到的是陈新民,不是身边这个窝囊废,自己是不是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至少不用挤在布帘隔出来的角落里睡觉,至少吃饭的时候不用看別人的脸色,更不用怕多吃一口就被说“败家”。
更重要的是,陈新民的长相和气质,完全就是她年轻时幻想过的模样。
挺拔、乾净,身上还有股说不出的沉稳劲儿。
……
陈新民屋里,秦淮茹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虽说和陈新民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她还真没仔细看过这屋子。
以前顶多是路过时隔著门口瞥一眼,可现在一进门,她心里瞬间就酸了。
入眼全是崭新的实木家具,冲门的后墙摆著一张八仙桌,桌腿上雕刻著“八仙过海”的图案,那纹路清晰精致。
单看这张桌子,就知道价值不菲。
秦淮茹心里清楚,这屋里的家具,陈新民那过世的婆婆没少出钱。
她早前听院里人说过,一整套下来了一百多块。
这可是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自己费尽心机哄著傻柱,好不容易搬到了聋老太太的屋里,虽说白占了个屋子,可里面的家具都是聋老太太留下的。
先不说晦不晦气,那年头比她岁数都大,木头表面都包了层厚厚的浆,摸上去糙得很。
“坐吧。”
陈新民指了指旁边的高背椅,语气隨意。
反正閒来无事,他倒要看看,这秦淮茹想耍什么样。
至於会不会被外人看见?
他根本不在乎。
自己是没结婚的小伙子,对方是带著三个孩子的寡妇,真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谁更怕名声坏了。
更何况,他本就不在意院里人的閒言碎语。
不像傻柱,都快愁死娶媳妇的事了,还在那儿一门心思舔著秦淮茹。
更重要的是,自从有了宝儿,眼前这些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听到陈新民的话,秦淮茹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高背椅旁坐下。
一落座,她就忍不住在心里惊呼。
这椅子也太舒服了!
椅面软中带硬,靠背贴合著后背的弧度,跟自己家那些一坐就吱呀响的破凳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別。
她这心思要是让陈新民知道,保准得觉得好笑。
这张椅子单是木料和手工就了十几块,抵得上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坐起来能不舒服吗?
坐下后,秦淮茹的目光又被八仙桌上的黑匣子吸引了。
那匣子比她的梳妆盒还大,外壳擦得鋥亮,想来就是院里人常说的收音机。
她知道,这东西最便宜的也要几十块,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