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生前东西不能留,睡过的凉蓆得隨葬,还必须破边盖身上。
至於为啥,陈新民也说不清,只记得记忆里土葬时都这样。
“二哥,上面的人来了,咱按之前说好的办吧!”
村长领著二人进了屋,朝里面的人说道。
“事都这样了,拉走吧……哎!”
接话的是位身形佝僂的老大爷,手里攥著旱菸枪不停嘬著。
身旁坐著年纪相仿的妇人,正不停抹眼泪,看样子是逝主的爹娘。
陈新民心里一阵酸楚,养了十几年的闺女没了,阴阳两隔,换谁都受不了。
他还看到老两口后面坐著两名穿制服的人,想来是调查情况的片警,只是屋子昏暗,看不清模样。
“国强同志,辛苦你们跑一趟了!”见逝主爹娘没异议,村长朝张国强说。
“嗨,本职工作,没啥辛苦的!既然说好了,人我们就拉走了!”张国强给陈新民递个眼色,“抓紧点,时间不早了!”
说著便带他出了屋。
凉棚边,陈新民点了根烟等著,张国强去开灵车。
总不能两人抬著尸体在村里招摇过市,外面还有老些村民围著呢。
这功夫,他打量起凉棚下的逝主,凉蓆缝隙里能看出大致体型,身形不高,估摸著一米五左右,露著的脚脖子泛著不正常的惨白。
门板下渗出好些水渍,许是淋了一夜雨。
一想到路上要与她待一个多小时,陈新民心里就不自在。
院子外发动机声越来越近,张国强把车开来了。
陈新民掐灭菸捲擼起袖子,之前在焚烧车间烧过两位逝主,但都是推车送进炉子,实打实抬尸体还是头一遭。
“你在前面抬,听我號子!”张国强进院也擼起袖子。
陈新民应声点头。
“来,1、2……”
隨著號子,两人一前一后弯腰,可“3”憋了半天没喊出来。
陈新民憋红了脸:“嘶,这么重?”
这女娃又不是什么胖妞,自己和张国强两个大男人,总不可能抬不动吧?
而且莫名其妙的,陈新民感觉自己呼吸有点艰难。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上气来一样。
“新民!新民!新民!”
张国强接连喊了三声,陈新民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