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秦淮茹正和著苞米麵,准备晚上再蒸一笼窝头。
昨儿跟婆婆贾张氏为谁蒸窝头吵翻了天,骂也挨了,到头来这活儿还是落她头上。
一边揉著那粗糙的麵团,一边想起早上带棒梗出院时婆婆那张冷脸,秦淮茹心里堵得慌。
虽说易中海一大爷说和了,婆媳俩没再吵,可这一天下来,谁也没搭理谁。
中午做的饭,贾张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日子过得,哪像一家人?
相濡以沫、和和睦睦那才叫日子,像这样不是拌嘴就是甩脸子,简直是活受罪!
躺床上的贾张氏要晓得儿媳这么想,非得叫屈不可。
她哪是甩脸子不想吃?是实在没胃口!
一想起昨天钻粪坑的腌臢事儿,胃里就翻江倒海。
再加上下嘴唇肿得老高,甭说午饭,昨儿晚饭、今儿早饭都粒米未进。
不是不吃,是真咽不下去!
正迷糊著,贾张氏忽然耸了耸鼻子,撑起身子使劲嗅了嗅。
没一会儿又颓然躺倒,隨即咬牙切齿咒骂起来:
“天杀的丧门星!又在屋里吃香喝辣了!这哪是吃饭?这是在喝我的血啊!”
想到隔壁小子买菜的钱是从自己这儿讹去的,贾张氏心口一阵阵抽抽。
菜香是勾起了点馋虫,可心里那憋屈劲儿上来,下嘴唇更疼了,头也跟著嗡嗡响。
“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不!就他这样,还配有后?我呸!以后妥妥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的命!”
和著面的秦淮茹听见婆婆咒骂,再闻著隔壁飘来的油香,不用问也知道骂谁。
她对陈新民,心里也是有怨的。
这几天跟婆婆干仗,哪回不是因为他?
不仅自己日子过不安生,连儿子棒梗断手指这事儿,不也是因他而起?
这么一想,秦淮茹头回觉得婆婆骂人…好像也没那么刺耳了。
可骂人就骂人,捎带上人家傻柱干啥?傻柱招谁惹谁了?
这诱人的菜香,自然也钻进了棒梗鼻子。
有了上回教训,这小子学乖了没敢闹,可那香味实在勾魂,口水咽了一回又一回,心里头那点馋虫作祟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小眼珠滴溜溜乱转。
正这时,院里响起一个敞亮的嗓门:
“豁!这味儿!辣椒炒小鸡,干煸小河虾,还有油炸生米!谁家请厨子了?日子不过了,这么造?”
棒梗一听这声儿,屁股一撅,嗖地就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攥著俩大白馒头跑回屋,一边闻著隔壁的香,一边左一口右一口啃得欢实。
隔壁的硬菜香,愣是把在医院里心心念念的大白馒头都比下去了。
一旁的小当眼巴巴瞅著哥哥手里的白面馒头,口水直咽。
听著外头动静,再看看棒梗手里的馒头,秦淮茹嘴角微微上扬。
不用猜,准是傻柱回来了。
早上跟他提了一嘴,下午棒梗就吃上了白面馒头…
想到这儿,秦淮茹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这院子里,到底还是有人真心惦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