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夙扶住她的肩,垂落眼睫,任由她咬。
心口处传来闷闷的疼。
晚晚从死后到如今,不知道穿越了多少个小世界,做了多少次炮灰,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没有人爱她,她也没有亲人,连这只兔子,都想囚禁她。
心中积攒许久的委屈和孤独就像气球被针戳破了一个小孔,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晚晚反应不及,泪水已从眼眶内滚滚而落。
迟夙察觉到胸前的湿润,身体显而易见地紧绷起来,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
晚晚抬头,面色苍白如纸,红着眼眶与他四目相对。
柔媚的杏眼漾着水光,在明灭不定的火光里,泛起浅浅幽光。
仅仅是被她这样一看,他的心就忍不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软得一塌糊涂。
晚晚眼睛一亮,察觉到他让步了。
她捂住心口,满眼泪光地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下:“迟夙,我疼…”
语气里有亲昵和信赖,还有满满的撒娇。
迟夙一怔,“哪里疼?”
“你知道,我神魂受损,先前一直用修为滋养神魂,如今,你把我的修为封住了…心口就开始疼了起来。”
晚晚的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方才确实感到胸口疼。
这种疼,与她在某个记忆副本中感觉到的疼痛一样。
迟夙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晚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乖乖地没有动弹,她也不怕他发现什么,因为她是真的疼起来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脊椎一节一节地向下,与此同时,晚晚察觉到一股清冽的灵力侵入。
他的指尖聚灵,好像在探知什么。
灵流微暖,浸入她的血液,皮肤,丹田,识海,带来难以言喻的体验,灵流扭转间,四处冲撞体内的敏感之处,激得她浑身战栗不已。
迟夙仍有担忧,便问,“还疼吗?”
晚晚点头。
他最终也没能查探出什么,只好再次施法,唤出了小月亮。
小月亮浮现的一瞬间,一股清明之力袭来,识海之上,如有一轮明月照耀,修为全部恢复。
晚晚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轻而易举就哄得他将修为解开了,她觉得自己反攻的时刻可能到了。
她好似虚弱了一些,一只手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襟,脑袋靠在他肩上,“我累了,抱我回床上吧。”
迟夙应了,乖乖地抱起她。
两人面对面躺下。
他没有再绑她,而是将她揽进怀中。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棘手与挫败,绑住她她会累,关住她她会哭,封她修为她会疼,他已经不知道该把她怎么样好了。
“睡吧。”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