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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地心矮人（第2页）

当时罗恩其实就是想到前世某个为了证明“我爸是我爸”的新闻，从而抖了个机灵，目的只在於要把整个好不容易见到的地心矮人骗回自己的领地。

结果没想到这矮人好像是钻了牛角尖，真要认真思考起来，这可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哲学问题。

眼见矮人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倾向，罗恩连忙將其打断。

他拿著矮人徽记在戴夫的眼前晃了晃。

“你想好怎么证明自己是矮人戴夫·地心了吗？”

“我想不到啊，我真的想不到啊！”

矮人戴夫哭丧著脸，一副心態已经完全破碎的模样。

看见给自己丟出整个世纪难题的人来到面前，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是似的连忙发问。

“我到底该怎么证明我是我自己？”

“其实。。。”罗恩突然俯身凑近，“有个最简单的证明方法。”

矮人的鬍子伴隨著急促呼吸开始起伏：“什。。。什么方法？”

“鐺啷——”

一柄锻造锤被扔进牢房，戴夫条件反射地接住，布满老茧的手指刚触到锤柄就自动调整到最熟悉的握姿。

“熔岩地窟的矮人不可能不会锻造。”罗恩掏出那枚徽记轻轻摩挲，“给我打造个能配得上这纹章的小物件，我就承认你是戴夫·地心。”

矮人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珠渐渐泛起岩浆般的光泽。

当他再抬头时，先前的迷茫已被某种狂热的执念取代：“老戴夫需要熔炉！需要精铁！需要——”

“都准备好了。”罗恩转身推开地牢暗门，外界火光瞬间涌入。戴夫这才发现门外竟然已经建造起了一个简易锻造工坊，十几个农奴正卖力拉著风箱，炭火里埋著几块烧红的铁锭。

矮人的大鼻子剧烈抽动：“灰烬钢？你们这破领地居然有。。。。。。”他突然暴跳如雷：“暴殄天物！这温度根本不够！”

罗恩虽然疑惑矮人口中的灰烬钢是什么，但当矮人抄起铁锤骂骂咧咧冲向熔炉时，他明智地没有去打扰。

因为他知道，黑瘴领的第一位锻造大师——到手了。

即使是完全不懂得锻造工艺的外行们也能看明白矮人绝非一般的打铁匠，因为哪怕他每一次挥锤的动作都充满了烈焰和钢铁碰撞的美感。

“欸，怎么在这破地方打造武器如此顺手？”

戴夫感觉奇怪，这种状態即使是在熔岩地窟里面，用著地心熔岩锻造台都很少能够有这样的发挥。

矮人戴夫的铁锤在烧红的铁块上敲出最后一串火星，淬火的白烟腾起时，他布满老茧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疲惫，而是久违的锻造快感——灰烬钢在锤击下如同驯服的野兽，每一处金属纹理都顺著他的心意延展。

“见鬼了。。。“戴夫用矮人语嘟囔著，举起刚成型的短剑。剑身幽蓝的波纹间，竟浮动著几缕暗紫色纹，这在他几十年的锻造生涯中从未见过。

这可不是他应该能锻造出来的武器！也绝对不是这样简陋的熔炉工作檯能够锻造出来的东西！

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境界！也是矮人族工匠中也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稟之人才能够达到的大师境界！

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步，已经让他卡了十年了！

戴夫粗糙的手指颤抖著抚过剑身上的暗紫纹路，那些纹路在火光下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当你的锤子能唤醒金属之魂时，你就能看见。。。”

“看见什么？”年轻的戴夫曾追问。

“看见。。。”老矮人浑浊的眼睛望向熔岩地窟深处，“看见真正的锻造之道。”

此刻戴夫终於明白祖父的意思——这些暗紫纹路分明是金属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