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斯阴阳怪气地行了个敷衍的礼,拇指上的翡翠戒指在夕阳下泛著油腻的光。
似乎是知道自己並不什么受欢迎的人物,对於受到冷遇他也早有预料。
只是自己代表凛冬堡的意志,面前这小小男爵也就只能用这种手段噁心一下自己罢了。
“我奉伯爵之命——”
“进来说话。”
罗恩打断他,转身时灰烬钢长剑在鞘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无声的警告。
“佩恩,给我们的客人准备些。。。。。。清水。”
议事厅內,莱恩斯展开烫金羊皮捲轴的动作带著夸张的仪式感:“根据凛冬堡战时法令,黑瘴领需再缴纳200金狼的特別战爭税,限期三日——“
“有趣。”
罗恩突然轻笑出声,一把夺过莱恩斯手中的捲轴。
“三个月前我刚缴过300金狼,现在领地连种子都要靠借贷。莱恩斯大人不妨看看窗外——”
他猛地推开窗户,寒风裹挟著农奴们正在劳作的呼喝声音灌进来。
“您觉得这样的黑瘴领,还能榨出几滴油水?”
税务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当然知道黑瘴领三个月之前就已经交了一笔可以说是沉重的赋税,因为当时就是他带人来进行徵收的。
而且当时老男爵刚刚去世,这位新任黑男爵也还没有接受册封,趁著黑堡无人做主,自己可是狠狠捞了一笔呢!
“这是伯爵的命令!”
莱恩斯提高声调,震得罗恩手中的羊皮纸都簌簌发抖。
“还是说。。。。。。“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罗恩腰间的霜魄剑,“男爵大人打算抗税?“
这句话让黑堡会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要知道,对自己封君纳税那是每一个小领主的义务,如果有人敢於违抗的话,那么封君就有资格对其进行征討。
此时的黑瘴领很明显还不具备对抗凛冬堡的实力。
莱恩斯说出来这种话正是要以势压人。他不信这小小的黑瘴领男爵有敢於向凛冬堡开战的勇气。
佩恩的手按上了剑柄,禁卫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清晰可闻。罗恩却突然笑起来,那笑容让税务官后颈的寒毛根根直立。
“怎么会呢?”
“既然是伯爵大人下达的徵税令,那么黑瘴领自然应当遵从。”
年轻领主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討论天气,“我只是好奇,这些钱究竟去了哪里?”
“据我所知。。。。。。伯爵大人收取了特別战爭税,却没有发动哪怕任意一场战爭。”
他弹出一枚金狼幣,硬幣在桌上旋转著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
“还是说,这一场战爭是对我们所有凛冬堡麾下的领民发动的?”
隨著罗恩的一声声质问,莱恩斯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