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听谢逊还有些纠结,却也不能把他放出去啊!
何太冲估计还在寻他,然下次怕是没有那么好运,有李莫愁或者自己出手救他了!
便劝道:“前辈,此一时彼一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是英雄,却到底也要看值不值得。”
“再说何掌门等人杀你只为泄愤报仇,若是前辈引颈受戮,只怕也是给別人多一份罪孽而已,还是留在此地,待有解开仇恨的机会再说。”
谢逊沉凝片刻,终於道:“副宫主,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你说得不错,老夫这双瞎眼,在外確是麻烦重重。也罢,便在你这灵鷲宫叨扰些时日,图个清静吧。”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苍凉与悔恨:“至於何太冲夫妇的恩怨…確是老夫当年狂性大发,造下的孽债。待他日若有机缘,老夫自当…寻他们了却这段因果,该偿的债,该悔的过,总需有个交代。”
这番话出自昔日狂傲不可一世的金毛狮王之口,更显得沉重无比。
宋青书知他已是真心悔悟,心中亦是感慨,忙道:“狮王能如此想,实乃大彻大悟。你安心在此住下便是,若有需要,儘管吩咐。”
谢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
见宋青书已答应留下,伤势也稍稳,眾人便纷纷准备告辞,让他好生静养。
天山童姥叮嘱了梅兰竹菊四女好生照料,也带著乌老大等人离去。
房间內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青书和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李莫愁。
“李道长。”宋青书忽然开口,声音虽仍虚弱,却带著一丝不容忽视的认真。
李莫愁脚步一顿,並未回头,只是侧身淡淡问道:“宋副宫主还有何指教?”
语气疏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冷若冰霜的赤练仙子。
宋青书靠在软枕上,看著她清冷的背影,缓缓道:“方才…你说要在天山寻找一紧要之物。不知究竟是何物?如今我既暂代这灵鷲宫副宫主之位,或许能调动些人手,或查阅宫中卷宗,总能帮得上忙。”
说著怕李莫愁难以接受,还是解释了一句:“你於我…有相助之恩,此事我定当尽力。”
他的话语十分恳切。
废话!
能不恳切嘛!
好不容易打开了魔女的心门,自然是要真诚一点的。
然而,李莫愁听他如此郑重其事地追问,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她素来独来独往,恩怨分明,最不喜欠人人情,更不喜旁人过分关注她的私事。
尤其是。。。
李莫愁自己感觉自己对宋青书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了。
她猛地转过身,语气甚至比平时更冷上三分:“不劳宋副宫主费心!贫道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那东西…我自有办法找寻,无需假手他人!”
说完,竟是不再给宋青书任何说话的机会,杏黄道袍一拂,身影如一朵孤云般,径直飘出了房门,转眼便消失在廊道尽头,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宋青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著那迅速消失的背影,一时愕然。
他本是一片好心,想著她既然需要找《玉女心经》,自己如今有能力便尽力相助,谁知竟换来这般冷硬的回应。
愣了一瞬间,才无奈地收回手,苦笑著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吐槽道:“这仙子的脾气…真是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不过他倒是也理解李莫愁,都冰封了这么多年的內心了,这会儿被自己打开了一些,总归是难以適应的。
倒是也急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