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让尘转身对司机欠身,声音里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我们不坐了。“他指节发白,仍死死攥着贾萱萱的手腕。
“神经!”出租车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你松开我啊,让尘,你没法理解我的感受!”
“我理解,”何让尘低声说,“钭元香是你很好的姐妹,她丢了,你怀疑祁建宏对吗?”
“对,之前钭元香跟我说过,这负心汉住在紫蓬花园,我去找他。”
何让尘问:“找到之后呢?”
贾萱萱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我让他把钭元香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证据呢?你报警,警察也需要证据,”何让尘缓缓蹲下,看着贾萱萱说,“你也说了,只是怀疑罢了,你已经和钭元香一个多月没怎么联系了,就算警察查,我相信钭元香跟你的微信记录也都是在夸祁建宏吧。”
贾萱萱沉默了。
确实是这样,钭元香每天都在说祁建宏多好多好,是个非常好的男人,过的很幸福。
“你顶多能揭穿他婚内出轨,又能帮助钭元香什么呢?”何让尘闭了下眼,像是在调整某种悲切,随后继续说,“要有证据,铁证,如果只是你自己的怀疑是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没有能力的反抗,就是在‘自杀’。”
贾萱萱瞬间鼻尖一酸,所有委屈怒火涌上心头,脱口而出:“自杀就自杀!我跟他拼了,只要能找到钭元香,我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坐牢我无所谓,我干得是好事,打的坏人……”
何让尘看着她滑落的泪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放在她掌心,语气压抑地说:
“其实不管是警察还是我们这种普通人都一样,揭露犯罪,都是为了还被害人一个清白,警察要捍卫法律,我们也不可以触犯法律,如果你以违法作为代价去惩罚犯罪,和那些坏人有什么区别?”
路边秋风拂过,卷起地面落叶盘旋而起,在庐阳市上空打着圈飘荡,掠过住宅,缓缓扫过行驶的牧马人车身——
。
“就是这家医院了,”孟婳打着方向盘驶入医院大门,她余光一扫,看见前方保安亭大门走出个男人,笑道,“得出证件咯。”
叩叩——
“您好,我们这里是私立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车窗,礼貌地问,“请问您有预约码?”
孟婳眉眼一弯,身体往后靠了靠,紧接着副驾驶处赫然展示出一个警官证。
证件内是高清警装半身照,写着顾岩两个大字,上边是金光闪闪的国徽,下面是庐阳市公安局滨湖地区分局。工作人员一看,立马放行:“警察同志,您请进。”
顾岩证件啪嗒一合,继续盯着手机上的法医报告。
【从白骨化遗骸的检验结果来看,妊娠4个月的生理变化通常不会在骨骼上留下可检测的痕迹,结合死者耻骨联合面,均未见足月分娩特征】
“顾副队,陆法医说没有发现怀孕迹象,”孟婳停好车,好奇问,“你怎么就能立刻就怀疑是流产,然后通过名字查出就诊记录呢?”
顾岩平静地说出实话:“我只是查了是否有孕检记录,流产记录纯属意外。”
孟婳:“哈?”
“贾萱萱说不出脚趾畸形这一特征,其实也很正常,”顾岩解开安全带下车,“陆法医说是后期导致,说明在钭元香失踪之前她都是正常的。
孟婳紧跟其后,想了想说:“这个侦查手段我想起来啦!”
顾岩余光瞥了她一眼。
“咳咳……”孟婳清了清嗓子,“查询这种案子,只能从当年的卷宗、知情人的口供中寻找答案,从字里行间,视听资料中挖出细微的线索。”
“你确实比小汪厉害很多。”
“嗨,我那二货学弟。”孟婳跟着顾岩拐进医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