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枭在座位上静坐了一分钟,抬脚跟了上去。
寒酥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五楼,她以前的钢琴房。
去年她还在这个钢琴房里给寒夫人弹琴,如今两人再见面已是另一番光景。
寒酥进门时,寒夫人正轻轻抚着她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全国最贵的一台钢琴。
“把门关上。”
寒酥关上门,视线落在寒夫人脸上,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种极限的拉扯感让她心脏很痛,找不到痛点的痛,漫无目的,无休无止。
“酥酥,你再怎么恨,再怎么不甘,也不该为了报复亦行和娇娇出卖自己,勾引江枭陪你干这么荒唐的事,我没有教过你吗?不管出于任何目的,女生都应该先学会自爱!”寒夫人说着,气到深处,一巴掌趴在琴键上。
刺耳的琴声让寒酥出现了暂短的耳鸣。
“是他自己要来上这个节目的。”寒酥低声道。
“若是你不招惹他,他会来招惹你吗?他再怎么爱玩也还是江家大少爷,绝不可能跟你这种……”寒夫人意识到自己失言,顿了顿,呼吸浓重道:“退出这个节目,离开京都。”
寒酥不可置信的一愣,旋即笑了:“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因为你和江枭的事情江家不允许,你和他厮混,他玩玩你无伤大雅,你呢?”寒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网上都在传是我们逼你承认,你对娇娇不好,你只要抛头露脸一天舆论就不会停。”
“难道不是吗?”寒酥问。
“你说什么?”寒夫人似是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个回答,不可置信道。
“那些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难道不是你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用寒家养我这么多年为由,逼我认下的吗?”寒酥心脏疼的逐渐麻木,眼中的光完全消失,淡漠着一张脸道。
“寒酥!无风不起浪!那些流言……”
“那些流言不过寒娇娇一面之词,寒夫人,我自幼在你身边长大,我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你不会不清楚,何必自欺欺人,步步紧逼!”
寒夫人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阴暗一面,被寒酥轻而易举的掀开。
她瞬间失去理智,不受控制的健步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放肆!”
寒酥脑袋一偏,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白皙的俏容上很快肿胀,显现出来清晰的掌印。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让寒夫人一惊,抬眼便见江枭已经大步走到寒酥身边,将她拉到了怀里。
低头看到寒酥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厉声道:“夜麟,拿冰块过来!”
门口有人应了一声。
“知道的是寒酥当初为了治愈你的丧女之痛,当了你十几年乖巧听话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亲生女儿是寒酥穿着开裆裤劫持的呢,这么大仇恨吗,寒夫人。”江枭轻笑道。
“江枭,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吗?”寒夫人说不上来是羞愧多还是愤怒多,火冒三丈道。
“我跟我爹妈都这么说话,不知道寒夫人有多大的谱,靠什么需要我敬着,薄情寡义,是非不分还是……老眼昏花?”
“江枭!你……”寒夫人被一个小辈这么侮辱,顿时气的满脸涨红,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江枭的顽劣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如此目中无人。
江枭伸手搂紧寒酥,从鼻子里冷嗤一声,嘲弄道:“如果游轮上的话,寒大小姐说的不够清楚,那今天我的话,请寒夫人记清楚。”
“以后,寒酥跟寒家没半点关系,只跟我江枭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