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岐还是一个劲地只知道抽泣,愣是连一句正话也不说。
“好了,跟我说吧,那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岐点了点头,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大哥对不住你,本以为带你出来,你就能好过一些的,是我忽略你了。”
“没有,大哥,他最近不常回家,就是有几次,被我看见他在里房间里找东西,我叫喊了他几句,他就踢了我几脚。”
“他还踢你了?”
温括一把将他拉过来,转身就要掀开他的衣裳看看。
要不是他自己拦住了,还有侯镇的惊呼声,温括还真差点就在这大庭广衆之下,把他给扒光了。
“我错了,我错了,你没事吧?看郎中了吗?他下手狠不狠吶?等他回来了,看我怎麽教训他!”
“大哥,他最近奇奇怪怪的,老是花很多很多钱,还在账房那里支走了很多,在你房里又拿走了许多!”
“我知道了,这些都不要紧,我先带你去瞧瞧郎中去。”
刚要出门,一擡眼就看到了赵回声。
“哎,你看看吧。”
“我看的都是——你信我就行,我看就我看!”
撸胳膊挽袖子,赵回声以前又不是没给活人看过,外伤内伤他都能给瞧一瞧。
近距离一看,赵回声这才知道,这孩子平时在家是让人欺负得有多惨,恐怕是连叫唤一声都不敢的,只能自己硬撑着。
将温括拉到一旁去,侯镇也问起了其中的缘由来。
“温岐是叔父的庶子,他的小娘,是我叔母的陪嫁丫鬟。原来我叔母怀了温攘的弟弟,也就是温扰的时候,温岐的娘就——后来就有了他。直到几年以后,温扰也大了,后来有一次,小娘差点害死了他,温攘就认定,是她们母子想要害死他弟弟,然后再害死他,谋夺家産,所以就对他愈发苛刻挑剔。”
“他俩就一直打到了现在?”
“都是温岐挨打,温攘这个人吶,死心眼,又没什麽脑子,认死理儿。他娘后来雷霆手段,整死了小娘,但确却留下了年幼的温岐。那时候我父亲还在,我便以书童为由,将他接到了我家去。可惜后来好景不长,我爹过世,我就去了叔父家,他也就跟着回去了。”
侯镇倒是挺意外的,温家这样的读书之家,竟然还有这样见不得人的秘事。
“你怎麽不说话了?”
侯镇听完之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倒是挺让温括好奇的。
“就是觉得——有些意外,我没想到你们家,竟然还有这种事,我觉得你这麽好,你们家应该也很好才对的。”
在这种场合,温括实在是想笑也不敢笑,不过侯镇的话,的确是听得人心里暖暖的,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
“阿岐!”温括只能扭头转移起了视线来,“他最近,有没有跟什麽你不认识的人来往?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见什麽人来找过他?”
温岐拧了拧头,又将脑袋埋了回去。
温括本想接着再问,却被侯镇拦住:“我来吧。”
虽然有些不理解,甚至是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给侯镇让开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