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躬着腰迎接的,他还一直跨在马上,安戟就有些不乐意的,没想到人家手里有圣旨,难怪这麽狂啊。
安戟最是知道这一套的,赶紧就跪接圣旨,显得诚惶诚恐的,生怕让他再挑出了错来。
“黔州刺史安戟,”他高声叫到了安戟的名字,却停在那儿半天不说话,“算了,你自己看吧,反正都是好话,陛下亲自写的,字不错,收着吧。”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念了,这给安戟吓的那老大一跳啊,手心都直冒汗。
“微臣接旨,多谢小公爷了。”
“无妨,顺便带来的。”
站起身来,安戟他们这才看到了站在阿史那身后的褚世安,一脸的不屑,那鼻孔都快沖到天上去了!
果然吶,侯镇说得对,这孙子就不是什麽好人!幸好有人跟着一起来了,还正好压制住了他,不然他还不得在我这黔州地界翻出了天去!你走了,黔州的老百姓还不得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啊!
强行挤出笑容来,安戟又迎上前去:“见过少卿,您一路远来,辛苦了。”
混了这麽多年,还是在鸿胪寺待着,还是靠你爹才待下去的,你说你横个什麽劲吶!我一个刺史,还得给你行礼,这是什麽道理呀!
安戟忍着心里的火气,愣是没露一点不耐烦出来。
“不辛苦,是刺史您辛苦了,这次发现近况,朝廷很是高兴,尤其是陛下,还说要调你回京呢。”
“那就承少卿吉言了,请!”
进了城门,褚世安就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了侯镇的下落,安戟虽然心里明白,这次黔州来这麽多人,或多或少,应该跟侯镇有点关系,就是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开口了。
“是,侯公子在家呢,他的庶母病得很重,他得在家照顾着。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等着他回去照料呢。”
“他在黔州这几年,怎麽样?”
褚世安一问,安戟便立马警觉起来,连忙撇清自己:“侯公子在黔州应该是不错的,前段时间还置办了宅院,还请了我们府衙好多弟兄去吃酒呢。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养活一家人也够了。”
“他大哥走了以后,黔州没有人去找他麻烦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黔州对侯公子,可是相当礼遇的,毕竟是先帝的功臣之后嘛,哪能随便就让人欺负了呢。”
安戟还跟着乐着呢,没想到接下来他说的话,就叫所有人大开眼界了。
“好!既然没人欺负过他,那我去!”
安戟脸上瞬间大变,转脸就看向了温括,温括也跟他一样,一脸的震惊。
“哎!少卿!这不好吧!”
可那边的阿史那也没搭话,安戟就更显为难了。
自己这时候帮腔也不好,不帮呢,又显得没有人情味,这侯纪绅要是被他们给玩死了可怎麽办吶!
“赶紧想想办法!”
他不停地暗示着温括,叫他赶紧去通知侯镇一声,但平静下来的温括,却一点不着急了,也不想着去通风报信了。
“赶紧吶,怎麽还站这儿?”
“刺史别急,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吗,他不发话,褚世安不敢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