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急北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找了个石阶就坐了上去。
“陛下知道黔州的事?”
侯镇继续跟在他身后追问道。
“黔州有什麽事?”
这时候他倒是卖起了关子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侯镇给擒住,脸上有些过不去。
“尉迟!求你了!告诉我嘛!”
看着一脸黑的侯镇扭动着身子哀求自己,尉迟急北才终于明白了他那个名号,侯黑虫,是怎麽来的了。
“我是陛下派来的,不过呢,不是为了防备王爷,是为了保护王爷。王府里面,大有奸人在呀!”
“是那个管家吧。”
“你倒是摸清楚了嘛,那你还来问我。”
“他开口就是先帝先帝的,一看就是长孙大人的人,瞎了眼的才看不出来。”
侯镇也顺势坐下,跟他像閑聊一样,说起了黔州,和成南王。
“王爷怎麽样了?”
“你指的是知道你是个奸细之后的情况吗?”
侯镇也一点不客气。
“我算是个奸细吗?我自己都没发觉呢。那你呢,你算什麽?”
“老百姓咯。”
“老百姓可不会有一个位列淩烟阁的爹呀,你就打算这样平庸一辈子下去了?”
侯镇惊喜地扬起头来,看着眼前正在不断试探自己的尉迟,他这是对自己抱有期待,还是他就是奉命而来,是来重新啓用自己的呢?
“别这样看着我!”
那股炽热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太敢看,看来这小子真有这样的心思,陛下没看错人。
“我是不是可以回长安了?”
一把拽住他的手,侯镇就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
“你也太直白了吧,我好歹还含蓄一下呢。”
“是真的了?”
“是是是!不过陛下也是有条件的。”
“什麽条件?”
不管是什麽条件,现在侯镇都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得到!
如此天赐良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长安的认可,他怎麽可能会轻易放手呢。
“王爷最近,就没什麽动作吗?”
尉迟的话一下子就让侯镇清醒过来,后背发凉。
“王爷一直在府里,没什麽动作。”
“我的意思是,王爷就没什麽反制措施吗?比如,也学着人家嫁祸他的样子,嫁祸给——嗯嗯,那谁。”
尉迟不停地暗示着他,侯镇大概也听明白了,这是要里应外合,拉长孙无忌下马,才呢个换回一个回长安和活命的机会啊。
侯镇二话不说,就从话里掏出了李侗提前写好的奏疏,交给了尉迟急北。
“哟,我还真是小看王爷了哈,他竟然早已準备好了?”
“王爷知道,唯一能救他一命的,就是陛下,他的九叔了。王爷近来不断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诡异之事,桩桩件件皆是直指他不仁的证据,接下来恐怕就是直接指控他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