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回头,屋里只有她一人。
而那扇门插着门闩,即使站在屋外,也窥见不了里面。
她快速换好衣裳,将湿衣裳搭在椅背上暂时晾着,待晚上烧炭盆再烤一烤。
姜宁穗开门出去,院里已经没了裴公子身影。
她以为裴公子走了,不成想,隔壁屋里传来青年冷淡的声音:“嫂子,可否进来帮我个忙。”
姜宁穗走到门外,屋门虚掩着。
她抬手叩门,青年道:“进。”
姜宁穗推开门,霎时间,屋里暖烘烘的热气扑在身上,她觉着方才被冻透的身子有了点温度,转身将房门再度虚掩,见裴公子长身玉立在梨花桌案前,手里拿了件鸦青色外袍。
那件外袍好像被什么东西勾破了,好似一块完美无瑕的玉多了一丝裂痕。
未等裴铎言语,姜宁穗主动开口:“裴公子想让我帮忙缝衣裳?”
裴铎颔首,看向站在屋门内的女人。
身上依旧是最残次的粗布布料,肥大臃肿的衣裳穿在身上,瞧不出纤细玲珑身段。
但裴铎知晓。
这件臃肿的衣服之下,是一具雪白娇美的玲珑身段。
他道:“劳烦嫂子了。”
能帮裴铎,是姜宁穗求之不得的事。
她想着将衣裳拿到自己屋里缝,裴公子却道:“嫂子把针线拿过来罢,我这屋暖和,嫂子手不冷,缝的也快些,我好快些穿上去学堂。”
姜宁穗不疑有他:“我这就去取。”
待那抹身影出去,青年低眸,指尖细细抚过被他方才撕裂的口子。
嫂子真好骗呐。
如果…她日后只被他一人骗多好。
会有的——
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姜宁穗取来针线,坐在裴铎帮她拉开的椅上,鸦青色衣袍堆叠在她腿上,那双葱白指尖捏着衣袍,针尖在上面穿插游走。
裴铎伫立在窗前,屈起的指节轻轻叩击在卷起来的宣纸上。
这张宣纸铺开,里面便是嫂子妩媚动情的美人图。
青年指尖细细描摹宣纸背面,似沿着那有如实质的雪肌寸寸描摹刻画,他看着姜宁穗的手指在他衣袍上游走,看着他的衣袍将她的双腿,小腹,轻柔的覆盖,裹缚。
她身上应该沾满了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