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恕没管对面的咆哮,果断按掉通话。
将手机扔回去,他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火机,墨色额发散落在眉间,浑身弥漫着落拓的气息。
下一秒,“嚓”声响起。
隔着幽蓝色的焰心,男人深长寂冷的眼眸犹如明灭不息的暗火,烧着一些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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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因为覃恕的离场而被迫终止。
但聚会并未结束。
不一会闫礼重新进来,随便扯了两句便将覃恕的缺席揭过去,接着扯起林彦濯开始第二轮劝酒。
这次他的进攻力度更猛,林彦濯应接不暇,付明樾被他晾在一边,独自消化不断发酵壮大的醉意。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异常滚烫的脸,视线模糊一片,看人都起了重影。
付明樾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概念,也不清楚自己醉后的品行如何,毕竟她一直就没有真的醉过。
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她逞能喝下的威士忌,酒精度数高达四十度,真正意义上的烈酒,和她往常喝的小麦果汁完全是两种东西。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付明樾担心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她用力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撑着桌沿踉跄站起身,打算到洗手间清醒一下。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趁着众人不注意紧随着跟了上去。
从包厢出来,呛人的烟酒味立刻消失,喧闹也一同隔绝。
付明樾的鼻息被翻涌的酒气充斥,一下比一下粗重,她这会儿连直线都走不了,只能扶着墙壁慢吞吞地往指示牌提供的方向挪动。
好不容易越过拐角,洗手间就在前方,一道飘着的烟味的人影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头顶光线被那人遮挡,视线范围顿时暗下来。
付明樾皱起眉,抬头看向来人,没成想竟对上罗威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
“付小姐,要去哪儿啊?”
男人语气轻佻,毫不掩藏自己肮脏的兽性,那眼神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看见这个眼神,付明樾呼吸蓦然一停。
恍惚间,面前的人与午夜噩梦里的黑影重叠,顿时,一股恶寒自心底蔓延。
她戒备地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冷淡道:“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麻烦让一让。”
罗威浪荡地笑了笑:“我这有一个好东西,跟你男朋友有关,付小姐不好奇嘛?”
他伸进敞开的西装外套,从内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形状的东西,在付明樾眼前一晃而过。
付明樾知道此刻她必须尽快摆脱这个男人,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漠然地盯着他:“既然是关于我男朋友的东西,要不我们回去当着他面一起看?”
说罢,她转身就要原路返回。
罗威见她如此不给面子,彻底没了怜香惜玉的耐心,他粗鲁地扯住付明樾的手臂,将她甩到墙壁上。
卡片掉落在地。
男人如山一样岿然的身体压下来,伴随着浓重的酒气。
付明樾心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应激似的挣扎起来,可她这会儿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很快便被罗威压制。
“放开我!”
她无助地嘶叫着,眼泪无意识涌动。
罗威发了狠,死死按住她的身体,双眼猩红:“装什么清纯,从今晚进包厢开始就一直勾引我,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钓凯子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看上林彦濯的钱了吗,老子也有,我能给你的比他更多。”
说着,他低头埋在付明樾的颈侧,深深嗅了口她身上的幽香,满脸陶醉:“宝贝,你真漂亮,怎么就瞎了眼看上林彦濯那个废物了……”
付明樾明明害怕到全身发抖,眼眶蓄满了泪,却还在凶狠地瞪着他:“滚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