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到最后,方轻茁彻底歇斯底里,徘徊于暴走边缘。
管思奇死死咬住后槽牙,从齿间挤出:“你在责怪我们?”
“不。”方轻茁摇头,食指狠狠戳在自己胸膛,“怪我自己,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食其果,是我既要又要的报应。”
他脸色铁青,声音越来越高,语速也越来越快,“打这刻起,我和你们,路归路桥归桥,所以出去,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此话一出,空气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凝固,管思奇和顾扬皆是一惊,这是方轻茁二十年以来第一次和他们撕破脸皮,即使是冷战期间也未曾说过老死不相往来这种狠话。
顾扬率先拣起割袍断义后的自尊心,强拽气到说不出话的管思奇离开。
重归平静没多久,不顺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手机又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响了起来。
方轻茁心烦意乱,一通搜刮,最后在桌脚找到手机,接通,那头的人心急如焚,张嘴就是溢出屏幕的破口大骂。
“方轻茁,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公司公司不来,消息消息不回,女朋友女朋友也没了,我提醒你,你这死脾气再不改,再不识好歹,天赐的良缘都要被你作没了,也就学妹愿意惯你,你别恃宠而骄,你说话啊,骆姝为什么要和你分手,都发朋友圈宣告全世界单身了……”
方轻茁好几次想接茬都插不上嘴,听到这:“你说什么?”
“我说要你赶紧去负荆请罪。”
“不是这句。”
“那是哪句?”
“骆姝发了朋友圈?”
“嗯,昨个一早发的。”
“什么内容?”
庄赫此时才抓住重点:“什么内容,欸,你没刷到吗?”
方轻茁退回语音通话界面,点进对话框前默默祈祷只是单纯屏蔽他,可惜不是,他被拉进黑名单了。
显示一排“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小字。
没得到回复,庄赫不满追问:“你有没有在听?”
“她把我拉黑了。”
,,不然我鄙视你一辈子。”
待机过长的电视机蓝光投射在沙发区域,方轻茁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愣愣低语:“别问了,有骆姝的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流浪狗
持续了一周的回南天终于在今日
宣告结束。
冗长的讲座一散场,谷佳倩就逮住骆姝以庆祝夏以茉接下品牌大单推广为由头请客吃饭。
食堂排队间隙,谷佳倩感知不少异性眼光的投掷,于是掏出随身小镜子照了照,自恋道:“是不是我的春天也来了,刚才路过的男生都在看我耶。”
夏以茉抱臂,不动声色打量半圈周围,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的格外关注里分明多了味指指点点。
打好餐入座,隔壁桌原本坐了两名就餐女同学,在看到骆姝的第一秒触霉头似的不是搬餐盘就是挪屁股,硬是与她们隔出两个空位远。
谷佳倩浑然不觉,扮起讲座上的教授逗乐,饭还没吃两口,那俩人又开始作妖,一唱一和的指桑骂槐。
马尾女生在盘里挑挑拣拣:“有些人就是没羞耻心,那么喜欢在大众视野里找存在感,居然还有脸来食堂吃饭。”